“綰綰,你已經到一品堂門口了,怎麼說走就走?你就算一定要去找顧白雪,進去向江逸塵請個假也不遲呀。”
穆亦染邊追著顧曦綰邊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顧曦綰已經來到路邊,她衝不遠處那輛出租車招了招手,雙眉因為緊張和激動微微跳動,
“我待會兒會打電話向江主任請假的。
染染,你知道嗎?我就算今天不去上班也就扣些工資,錢還可以再賺,如果我們錯過這次抓顧白雪的絕佳機會,以後可能永遠不會再有了。”
這時,出租車已停在顧曦綰身邊,顧曦綰拉著穆亦染就上了車。
“君子不歸”是海城舊城區一處廢棄的廠房。
顧曦綰之所以知道那個地方,是因為兩年前顧白雪就是在那裡吸毒的——
有一次,顧白雪把顧曦綰騙到那個地方,想拉著顧曦綰和她的毒友們一起吸毒,顧曦綰見勢不妙,找了個借口,溜了。
約半小時後,出租車停在那片廠房外。
顧曦綰付給出租車司機車費時,出租車司機指著廠房上不知是誰用歪歪扭扭的字體所寫的“君子不歸”四個字道,
“乾我們這一行的人都知道我們海城最亂的地方無非就是這裡了,嗬嗬,君子不歸!來這裡的人哪有什麼君子,都是些小偷、地痞、流氓、逃犯……
這裡經常出人命,不過死的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連警察都懶得管,我們出租車司機也就白天敢送客人來這裡,晚上給再多的錢我們也不敢來,二位小妹妹,我看你們都不像壞人,勸你們還是彆去那種地方為妙。”
顧曦綰還沒來得及說話,穆亦染早下了車,並把顧曦綰從車裡拉下來道,
“我朋友告訴我說顧白雪在九號單間,這裡以前不是個廠房嗎?怎麼還像賓館一樣帶單間的?”
顧曦綰也是一頭霧水,
“我也隻來過一次,分不清裡麵的布局,我們先進去再說。”
見顧曦綰和穆亦染執意要去,出租車惋惜的搖了搖頭,開車走了。
此刻,廠房的大門敞開著。
之前,顧曦綰一直沒有看到有人,她和穆亦染來到門前時,一個身材魁梧、凶神惡煞般的男子忽然從門後鑽出來擋住了顧曦綰的路。
冷冷盯著顧曦綰道,
“隻有‘君子不歸’的會員才準許入內,出示你們的會員證。”
顧曦綰記得上次顧白雪帶她來時,根本沒有人阻攔她,她想不到,進入這種地方竟然還需要證件。
這時,穆亦染笑吟吟的道,
“大哥,是朋友介紹我們來的,我們還沒來得及辦會員證呢,你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去吧,謝謝你了。”
說著話,在錢包裡取出一張百元大鈔遞向男子。
男子都不看這一百塊錢一眼,眸色一冷,凶巴巴的道,
“我隻認會員證,你再不走,我打你了!”
穆亦染嚇得向後跳出一步,隨後,氣不打一處來的瞪著男子道,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知道這裡是個什麼地方,我一定要進去,你敢打我,我就報警……”
穆亦染正說著話,顧曦綰已經用一根銀針紮在了男子腰間,男子即刻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穆亦染呆了呆。
顧曦綰拉住她的胳膊,
“你還愣著乾什麼,走啊!”
“哦……”
顧曦綰和穆亦染跑進廠房。
原來這片廠房占地麵積極大,裡麵設有各類車間,這裡廢棄後,癮君子們占據了這裡,竟然把各個車間都標注了號碼。
九號單間也就是九號車間!
顧曦綰和穆亦染四處找了很久才找到九號單間。
這時,車間的門敞開著,顧曦綰來到門口,一股刺鼻的氣味就衝入她的鼻端,令她差點吐出來。
顧曦綰忍受這種味道走進去,隻見這個隻有十幾平米的房間裡居然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人,每個人都蓬頭垢麵、衣衫不整。
也不知他們是喝醉了還是吸了什麼東西,每個人都像死屍一般,顧曦綰和穆亦染已經走了進來,竟沒有一個人有反應。
“綰綰,顧白雪還沒有離開,她在這裡!”
穆亦染驚喜指著躺在人堆裡的一個人道。
顧曦綰仔細瞧了瞧,那個人果然是顧白雪——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知所蹤,就那麼不加遮掩的躺在兩個男子中間,她渾身布滿新舊不一的抓痕、咬痕和吻痕,一根針管還紮在她臂彎處的血管上……
天知道顧白雪在陷入昏迷之前都做過什麼!
“媽呀!綰綰,我的眼睛要被辣瞎啦,我數了一下,這個房間裡有八個男人,她竟然一點衣服也不穿,你看她身上這些吻痕,她不會是把這個八個男人都睡遍了吧?”
穆亦染不由驚叫。
顧曦綰也完全沒想到自己看到的會是如此重口味的畫麵,她不知該說什麼,隻是在地上隨便撿起一件衣服,蓋住顧白雪的隱私部位。
隨後,顧曦綰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找來一杯冷水,朝顧白雪臉上潑去。
“冷,好冷……
是誰用冷水潑我?”
恢複清醒的顧白雪一下子在地上坐起來,看到站在她麵前的顧曦綰,她先是一怔,下一秒,眸光驟然淩厲、怨毒,
“顧曦綰,原來是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來這裡乾什麼?”
居高臨下的瞧著顧白雪,顧曦綰眸裡唯有諷刺,
“聽說你複吸了,我特意過來拍幾張照片,好發給顧深海。”
“……”顧白雪的身子深深顫了顫。
她隻覺得,剛剛那一杯冷水都沒有顧曦綰所說的這番話令她醒神。
顧深海雖然寵顧白雪,卻對顧白雪吸毒一事零容忍。
顧白雪兩年前吸毒時,顧深海知道後,不管顧白雪多痛苦,還是把顧白雪綁在床上,一綁就是一個多月……
顧白雪在最難熬的一段時期裡曾連續絕食三天、在床頭撞得頭破血流,隻求讓顧深海可憐她,給她吸一口毒。
但顧深海沒有妥協,決絕的丟下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