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經曆過一場手術的楚淩爵,麵色憔悴、嘴唇微微泛白,令這個平素裡高冷涼薄的男子難得的顯現幾分惹人疼憐之色。
迎麵直射而來的強烈光線刺的楚淩爵雙眼隱隱作疼,他墨眉微鎖,凝望著顧曦綰嬌俏的臉道,
“你在洗手間裡惡意傷人,性質惡劣,趁事態還沒有擴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主動回醫院去給怡怡道歉,請求她的原諒。”
顧曦綰瞬間有種掉進冰窟窿裡的感覺。
心中先前那一抹不由對楚淩爵的憐惜之情瞬間分崩離析,她的眸裡,隻剩了諷刺,
“我早料到你一定會為了盛欣怡找我,隻是,我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麼快……
盛欣怡呀!她可是你的此生摯愛呢,何況她又把她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你,你怎麼舍得她受傷?”
“……”楚淩爵濃墨浸染般的眸裡,悔恨與厭惡交織。
是的!
悔恨!
而又厭惡!
曾經的楚淩爵一直覺得盛欣怡冰清玉潔、單純美好。
即使盛欣怡迫於父命難違,辜負楚淩爵嫁給了彆的男人,盛欣怡在楚淩爵心中的形象也並未受損。
楚淩爵想不到,盛欣怡把她的完璧之身交給他之後,他心中沒有過一絲滿足或者喜悅之類的正麵情緒,而是唯有悔恨和厭惡……
悔恨自己一時心軟,答應陪盛欣怡喝那一場酒;
厭惡自己這背叛了顧曦綰、出了軌的身體!
“你恨我,情有可原……”
強烈的情緒如冰塊般填滿楚淩爵的心,他的聲音竟隱隱顫抖,
“但這件事絕非兒戲,你必須回去向她道歉。”
說話間,拉著顧曦綰的手就走。
“我不去!”
顧曦綰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不但一下子甩開了楚淩爵的手,竟推得楚淩爵連連後退出兩步,從公交車站台上直跌落進了車行道上。
見楚淩爵險些摔倒,她又一次不爭氣的,心像被揪了一把似的深深疼了一下。
然而,她不流露一絲真實情緒,依然冷言冷語揶揄道,
“上次盛欣怡說我要毀她的容,你要求我向她道歉時說過,盛欣怡把她的臉看得比她的命還重要,我劃傷了她那張她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臉,對你來說當然絕非兒戲了,嗬嗬……
楚淩爵啊,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你做完手術才多久,你連站還站不穩呢,為了你心愛的女人,居然就奮不顧身的來拉我去給她道歉……你也太不了解女人了!
你不就是想取悅盛欣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