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擎說著話,已經淚流滿麵。
他緩和片刻後,看楚淩爵的目光更加痛苦、怨恨,
“楚淩爵,我們家淪落成這樣,都是被你害的,你把我們家害的還不夠慘嗎?你為什麼就是不肯離我的家人遠遠的,你還來我家乾什麼?!”
對盛欣怡這一家人的虧欠是楚淩爵心中一道最疼的傷痕。
而盛天擎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仿佛化作一隻隻殘忍的手,無情的將楚淩爵心中這道傷疤撕得越裂越深。
這個一向喜歡把真實情緒隱藏的很深的商界王者,眉眼間此刻分明鎖著一抹疼,淡淡道,
“我欠你們家的太多太多,過去的十年間,我也在儘心儘力的照顧你們這一家人,但這還遠遠不夠,餘生裡,我會儘我所能的補償你們。”
“哦?你所謂的補償是什麼?錢嗎?哈哈哈……”
悲憤到即使的盛天擎反而發狂似的縱聲大笑起來。
站在盛天擎斜對麵的顧曦綰聞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兒,也不知道盛天擎喝了多少酒。
至少過了五秒鐘,盛天擎的笑聲才停下。
他原本就因為醉酒而布滿血絲的雙眼,此刻因為情緒的激蕩,紅如燈籠。
一瞬不瞬盯著楚淩爵,麵目扭曲,
“我的三個家人中,已經有兩個因你而死,而我唯一活著的這個女兒,也因為癡迷於你,總是違背我,你告訴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要你的臭錢還有什麼用?!”
楚淩爵那投落在地上的長影,明顯晃了晃。
隨後,才道,
“補償一個人的方式有許多種,今後,我會把怡怡當做我的親妹妹,把你當做我的父親,照顧你們一生。”
“照顧我們一生?你說的真好聽!”
盛天擎嗤笑,
“我不需要你照顧,涵涵和水水走後,我已經生無可戀,他們母子都是因為你而死,也隻有你的死能夠解我心頭之恨,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我,就拿你的命來還債好了!”
說著話,就從外套的內口袋裡掏出一把黑色手槍,對準了楚淩爵的臉。
“放肆!”
呈管家即刻想向前奪盛天擎的手槍。
這時,盛天擎忽然舉起手槍開了一槍,將他頭頂那盞水晶燈打的搖搖欲墜。
隨即,冷聲道,
“呈雨棟,這是我和楚淩爵之間的事,你彆多管閒事,從現在開始,誰敢再向前一步,我就先開槍打死楚淩爵,再隨意開槍,打死幾個算幾個。”
見盛天擎情緒如此激動,為防事態愈加惡化,誰也不敢再貿然向前。
呈管家也不例外。
他隻能傷感的看著盛天擎,指指床上道,
“水水屍骨未寒,你就在她的床前鬨事,你對得起她嗎?”
“你給我閉嘴!姓呈的,我知道你一直對水水癡心不改,水水活著的時候,你沒有爭取到她,現在她走了,你也沒有資格說話。”盛天擎恨恨道。
“你……”呈管家又羞又惱,他還想說話。
這時,楚淩爵卻冷冷清清的道,
“呈管家,盛伯父說的是,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不許你再插手。”
“嗬!”
盛天擎嗤笑,眸光再次轉向楚淩爵,
“我剛剛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現在當著這些人的麵,明確的告訴我,你到底肯不肯用你的命來為我兒子和我妻子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