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你看誰來了?”
秦月影拍了拍顧曦綰的肩膀。
顧曦綰循著秦月影所看的方向望去,下一秒,就看見楚淩爵正朝她走過來。
往常的楚淩爵總喜歡穿一身黑色西裝,此刻的他卻身披一襲鬆垮垮的白色浴袍,海上沒有障礙物,明媚的陽光直射他身上,令這個矜貴不凡的男子周圍暈散開一層白光,加上他顆耀眼的光頭,一眼望去,給人一種神佛降臨到人間的驚豔感……
看著這樣的楚淩爵,顧曦綰神色恍惚,以至於,楚淩爵已經來到她麵前,她還沒有回過神。
直到楚淩爵低沉寒冽的聲音響起——
“放開我老婆!”
顧曦綰瞬間恢複了清醒,她也瞬間明白,這句話,楚淩爵是對夜子冥所說,而也是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此刻的她正被夜子冥擁在懷裡,自從下飛機後,她一直魂不守舍,竟一點也不知道夜子冥什麼時候把她擁在了懷裡。
她下意識的想掙脫出夜子冥的懷抱,然而,夜子冥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那隻環在她的身上的手臂反而纏得她更緊了。
緊接著,就聽夜子冥冷清寡淡的道,
“你老婆?
楚淩爵,莫非你的頭發被剃光了,你的智商也隨著一起被剃光了不成嗎?人要實事求是,綰綰早已不再是你的妻子,現在的她是我的未婚妻,過不多久,她就會和我走進婚姻的殿堂,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我才有資格叫她老婆!”
楚淩爵完美如花瓣的嘴唇微動,一時間卻說不出話。
看著眼前的情景,他不由想起了他和顧曦綰離婚後第一次見麵那天,夜子冥在“善仁堂”擁著顧曦綰離去以及後來與顧曦綰在他麵前親密熱吻的情景。
到了現在,楚淩爵早已明白,顧曦綰那時之所以和夜子冥那樣做是為了演戲給他看。
可是,想到那些畫麵,楚淩爵的心裡還是像灌滿某種腐蝕性液體一般,說不上的酸澀、空蕩、疼……
他深吸一口氣,喉結劇烈滾動,眸光幽冷、嗜血,
“夜子冥,你少在我麵前強詞奪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想打人,但是如果你還死皮賴臉的抱著我老婆不放,我會破例。”
“哦?”
夜子冥劍眉高揚,滿眸諷刺,
“到底是誰強詞奪理、死皮賴臉?我也明確的告訴你,我念在今天是你生日的份兒上,不想讓你出醜,如果你再敢歪曲事實、厚顏無恥的對我老婆用那個不屬於你的稱呼,我對你不客氣。”
“混蛋!”
是可忍孰不可忍,楚淩爵再也顧不得什麼,他向前就要對夜子冥動手。
而夜子冥用一雙殺氣騰騰的藍眸凝視著楚淩爵的一舉一動,已然做好了和楚淩爵較量一番的準備。
“你們都冷靜點!”
顧曦綰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忙把伸手伸向前,阻止楚淩爵繼續向夜子冥靠近,同時,轉頭看向夜子冥,嚴肅的道,
“師父,你彆再胡鬨了,快放開我。”
“……”夜子冥神色微變。
夜子冥被殺手界奉為“黑夜之神”是有原因的,他從來沒有失手過,即使再艱難凶險的任務他都能完成,即使麵對再強大的對手,他也從不退縮。
此刻,他若是聽從顧曦綰的話把顧曦綰放開,無非就是他在這場他與楚淩爵的對峙中退縮了……
這也會成為他人生中第一次退縮,也會是他第一次主動認輸。
夜子冥真的不想這樣。
然而,看著顧曦綰嬌俏的臉,對上她認真的眸光,他即使再不想認輸也不忍違逆她。
於是,那隻先前緊環在顧曦綰身上的手臂無聲抽離。
得到自由的顧曦綰即刻邁向前一步,走到楚淩爵身邊,笑道,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說著話,已經將一隻禮物袋送到楚淩爵麵前。
看到顧曦綰的笑顏,先前籠罩在楚淩爵眸裡的那層陰霾瞬間消散,他的嘴角不由揚起,聲音無比溫柔,
“這是什麼?”
“一串佛珠。”顧曦綰直言。
“嗯?”楚淩爵璀璨如冰晶的眸裡現出一絲異樣,
“為什麼送我這種東西。”
楚淩爵高顧曦綰半頭多,顧曦綰微仰著臉才得以直視楚淩爵的眼睛,卻因為光線強烈,她的眼睛眯成一道狹長的縫隙。
她笑吟吟的,抬起手摸了摸楚淩爵的腦袋,
“你不是要出家當和尚嗎?我送你這串佛珠,好方便你誦經念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