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染忙打開車門,顧曦綰快步朝她走來,兩個人在穆亦染先前所在的那棵樹下相遇。
“綰綰,我們不是已經說過晚安了嗎,怎麼又追出來找我?”
“送你一件禮物。”
一個深紫色針織手包送到穆亦染的懷裡。
“不會吧?一隻手包?”穆亦染俏皮的拍拍顧曦綰的腦袋,
“你沒事吧,怎麼對我也這麼客氣起來了,送我這種東西乾什麼?”
顧曦綰淺笑,
“小呆瓜,想什麼呢,我不是要送你手包,而是手包裡麵的東西……”
她還沒有把話說完,穆亦染早已拉開了手包的拉鏈,裡麵赫然放著一撮銀針,至少有十幾根,在月光中寒芒畢現。
看見這些銀針,穆亦染頓時喜上眉梢,一把就把顧曦綰緊緊抱在了懷裡,
“綰綰,你太好了,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姐妹,愛死你啦!”
倒不是穆亦染過度。
她一直很羨慕顧曦綰能夠用銀針大殺四方,她雖然不像顧曦綰一樣敏捷、還受過高人指點,但她卻總惦記著顧曦綰的淬毒銀針,為此,她沒少求過顧曦綰,而顧曦綰雖然在其他的方麵對她很大方,卻唯獨把自己淬毒銀針視若珍寶,就算她磨破了嘴皮子,顧曦綰也從來沒有鬆過口……她想不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這一次,顧曦綰居然主動送給她銀針,還一送就是十幾根……
“怎麼今天這麼大方呢,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還不是為了保護你嗎?染染,我以前之所以不肯把銀針交給你是因為這些銀針太危險,而你性格桀驁,經常一言不合就和人打架,我擔心給了你銀針,你就更加肆無忌憚了,還不得天天去紮人呀,現在不一樣了,經曆過一些事情後,你的性格總算比以前稍微穩重了一點點,更重要的是,你今天遭人算計的事情真的把我嚇壞了,你以後要時刻把這些銀針帶在身上,誰再妄想算計你,你就用這些銀針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穆亦染興奮的點頭如小雞啄米,
“嗯,嗯,綰綰,有了這些銀針,今後的我就是一個傲視天下的女王,看誰再敢來招惹本女王!”
看著她這副模樣,顧曦綰的清眸裡流露著欣慰和感動。
當初的穆亦染在一段失敗的感情中傷得體無完膚,整天魂不守舍,就像變了個人,現在,當初那個活潑灑脫的穆亦染終於回來了。
和穆亦染告了彆,顧曦綰轉身要走。
穆亦染忙拉住她的手,
“喂,你剛剛說這些銀針很危險,有沒有注意事項呀?”
顧曦綰清淺一笑,
“你隻要記住彆往人的眼睛上紮就行了。”
……
晚上九點二十七分,穆亦染回到家。
剛下過一場大雨,院子裡格外清冷,阿福卻站在一樓大廳外的平台上,神情凝重的看著那輛緩緩駛來的蘭博基尼。
車子停下,見穆亦染和楚淩霄先後下了車,阿福默默鬆一口氣。
“阿福,怎麼了?”作為一個名聲在外的醫生,楚淩霄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洞察力,一眼就看出阿福有心事。
阿福笑笑,
“沒事,沒事,也可能是年紀大了,沒有安全感的緣故,也許是剛剛那場雨來得太猛烈的緣故,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總感覺不踏實,看到你和少夫人平安回家我就放心啦。”
楚淩霄輕斥道,“我和染染都是年輕人,能照顧好自己,你以後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夜深了就早點休息,彆太勞神費力。”
“好,少爺,聽你的,我現在就去睡,你和少夫人也早點睡吧。”
看著阿福的身影漸漸遠去,又看看站在車外目送阿福的楚淩霄,穆亦染倏然感覺這一幕很溫馨。
“你盯著我看乾什麼?”
楚淩霄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沒……什麼……”有種做了虧心事被抓到的感覺,穆亦染忙在那張令人癡醉的臉上移開目光,無事般的聳聳肩,
“隻是忽然發現你有點帥。”
哦?
在這個女人眼裡,他這個人人誇讚的男神隻是“有點帥”?
這“有點帥”,還是她忽然發現的!
“這麼說,以前的我在你眼裡是個醜男?”男人雙眉緊鎖,有點不悅。
穆亦染笑笑,
“醜男算不上,隻能說是大眾臉吧。”
楚淩霄一臉黑線。
沉默了好一會兒,頎長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身,眼裡的陰霾一掃而空,幽魅一笑,“牛糞配鮮花,不是嗎?”
穆亦染目瞪口呆。
那雙菲薄的嘴唇輕貼在她的眉心處,
“今天一定累壞了吧,走吧,早點去睡。”
穆亦染,“……”
他已經邁開了腳步,她隨著他一起向前走,兩個人腳步的節奏居然完全一致。
直到走進客廳,穆亦染才感覺身上少了點什麼,仔細一想,居然是把顧曦綰給她的銀針忘在了車上,忙把楚淩霄的手臂在自己腰上推開,
“你先去睡,我回車裡取件東西。”
話音還沒有落,匆匆轉身就往外跑。
一來,剛下過一場雨,室外通往客廳的大理石台階上還沒有乾。
二來,她腳步匆匆,身邊又少了一個相依偎的人,她即將離開最後一級台階時,驀地腳下打滑,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啊——”
不由失聲驚叫。
正想爬起來,手腳剛一用力,肚子裡突然傳來一陣刀絞般的疼,令她渾身直顫,禁不住發出一連串痛苦的呻吟。
“染染!”
恍惚中,她聽到一聲沉重的呼喊,腳步聲由遠及近,等她微微回過神來時,已經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而映入她眼裡的正是楚淩霄那張俊美無暇的臉。
“你流了好多血!”
總是處變不驚的男子此刻卻雙眉緊鎖,呼吸間都流露著驚慌和疼憐。
下一秒,她已經被楚淩霄抱起,他步伐沉重,轉眼就走到車前,把她放進了車裡。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聽到楚淩霄這句話後,穆亦染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正躺在醫院裡的病床上,濃鬱的來蘇水味在鼻端蔓延。
先前那個坐在病床前那張凳子上玩手機的護士忙放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