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1 / 2)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開口說,“孩子沒事,不過有流產的跡象,需要住院觀察一周。”

我鬆了口氣,說是想要一個人待會兒,讓他不用陪著我了。

厲湛不太放心,沉默一會兒說,“那我出去給你買晚飯,你好好休息。”

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水,就跟我心裡在下雨似的。也許是太難過了,看什麼都是悲傷的。

以前我跟你周子勝也有過幸福的時光,也許在他心裡不屑一顧,可我卻很快樂。早起為他洗手做羹,晚上回家做好了飯菜等著他,就連給他洗衣服都覺得是種滿足。

可現在這些回憶都成了利刃,一刀刀砍在我心上,過往越是溫馨,如今就越是痛苦。我想,終其一生這都可能是我心上恨恨的一道疤痕,揮之不去。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哭了,直到厲湛買飯回來把我樓在懷裡。我想要推開他的,可他不放手,掙紮的時候我哭得稀裡嘩啦,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的渠道,就那麼竭嘶底裡的哭著。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我的哭聲也越來越大,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哭夠了,一個人抱著腿蜷縮在床上。外麵的冷風吹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厲湛脫了外套給我披上,又給我倒了杯熱水說,“人這一輩子不會一直好運,也不會一直倒黴。當生活已經爛到不能再爛的時候,就是好光景要來的時候。”

他的聲音很沉穩,我以柔的聽著,抬眸,我看著他,問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他笑笑,盯著我的眼睛裡充滿了寵溺,他說,“沒見過哪個女人能哭的跟個孩子似的,受不了你這樣。”

簡單直白的話,就像是溫柔撞進了我的心坎兒,讓我感動不已。我想,大概我這一輩子的倒黴都是為了遇見這樣好的他,所以他才會在我最倒黴的時候闖進我的生活,對我好,讓我有個依靠的肩膀。

接下來的一周我一直在醫院裡安胎,厲湛有時間就會過來陪我說說話,或者帶一些書過來,讓我打發時間,這輩子除了我爸媽和蔡清清,再沒誰對我這樣好過。

出院那天也是他來接我的,又下了雨,特彆大的那種,路上他放了一首歌,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這首歌就一直陪著我:

你說你好孤獨,日子過得很辛苦,早就忘了如何尋找幸福。太多的包袱更顯得無助……

他一直把我送到家門口,讓我撐著傘,自己卻淋濕了。臨走前,他說,“磨難都是堅強的開始,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會無所畏懼。”

很雞湯的話,可是此時此刻從他嘴裡說出來,我就想是找到了指引方向的導師一般,即便生活想要壓垮我,也要看我自己願不願意。

“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門口了,我看著他濕掉的襯衣,下意識開口,“雨又打了,不如你今晚就在這裡睡吧。”

他轉身,似笑非笑看著我,“知不知道留宿一個單身男人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我愣了下,壓根就沒想這麼多。不過被他一提醒,我紅了臉,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

我尷尬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開口說,“跟留宿單身男人相比,夜宿單身男人家裡更危險吧?”

其實我是想說,我那天喝的那麼醉,他都沒對我做什麼,我還有什麼擔心的。可他好像誤解了我的意思,那架勢明顯是打算調侃我。

不過巧了,他的電話響了,看見來電顯示,他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聽。緊接著,我就聽見電話裡傳出一道女人的聲音,“湛……”

厲湛看我一眼,往旁邊挪了挪,把音量調小了許多,我再沒有聽見裡麵說了什麼。不過厲湛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中間還點了根煙,良久才緩緩開口,“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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