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厲湛的肩膀，感受著一波又一波衝擊，神智卻逐漸回籠，我漸漸變得清明。
“厲湛……”我的聲音有些低啞，厲湛聽到了，放緩了動作，卻還是懲罰性的禁錮著我，他說，“到底怎麼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跟我說的嗎？”
我轉頭看著一旁的床頭櫃，我和厲湛的衣服躺在上麵，方晨送的領帶露出一個角落，讓我差點無法呼吸。
“你選了方晨，我被周子勝綁架的那天，你跟方晨在一起對不對？角落裡的吉他，是你們愛情的證明嗎？書桌上的合照……”我語無倫次，哭哭啼啼，甚至不知道自己說到了哪裡，“既然選擇了方晨，為什麼還要欺騙我……”
我感覺到厲湛的呼吸變得急促，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冷峻的表情，連同聲音也是冰冷的，貼在我耳邊，“顧一書，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什麼時候選擇過彆人？既然說好娶你，我不會食言，還有，”他咬了咬我的耳尖，“你把我們這麼久的感情當什麼？”
我錯愕，推開厲湛和他對視，“那你那天為什麼騙我？還有方晨……”
厲湛翻了個身，把我摟緊，我聽到了他語氣裡的無奈，“方晨以前是我女朋友沒錯，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們是最正常的朋友關係，並且不會更進一步。”
“至於那天沒能去救你這件事，涉及一個秘密，你想聽嗎？”
厲湛的眼神無比真誠，我燥鬱的內心被慢慢安撫，“你說。”
厲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我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裡，密不透風。
“其實，我有一個妹妹。”
妹妹？怎麼從沒聽厲湛提起過？我隱約感覺到我要聽到什麼秘辛，不由自主的咬緊牙關。
“她跟你一樣遇人不淑，但是她沒你好運，沒有蔡清清那樣的朋友，也沒有遇到一個願意全心全意幫助她的另一半，甚至沒有一心為她著想的家人，於是她墜入深淵，一病不起，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我驚訝的捂住嘴，發現厲湛在訴說這段過往的時候平靜異常，連眼神也沒有什麼波動，或許是因為提起過太多次，已經麻木。
“我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還有你家人，也從來沒有說起過這件事……”
提到家人，我察覺到厲湛的眼神暗了暗，“因為我的家人認為她有汙點，沒人願意提起一個長久醒不過來的女兒。”
厲湛摟著我的手臂緊了緊，“她出事的時候我在國外，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那把吉他是妹妹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
“在妹妹最困難的時候，我媽她們的冷嘲熱諷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我沒辦法和她們平心靜氣的相處，至於那天為什麼沒能去救你。”
“是因為我接到了方晨的電話，妹妹有蘇醒的跡象，我等了太久，醫生也說我的呼喚可能是妹妹醒過來的關鍵，我不敢放棄這次機會，至於你那邊，我已經讓人打點好了一切，我確信你不會出事，瞞著你，是不想讓你擔心，我不知道你會想這麼多。”
厲湛在我額頭吻了吻，“抱歉，是我沒考慮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