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山看了羨慕卻並不嫉妒。
個人有個人的手藝,要是論起打獵來,孫二山覺得自己可不比任何人差。
不過打獵始終是一件很危險的活,要是他們從此以後,都能有像在仙山村這樣穩穩當當的一個活計,那該多好。
能坐著馬車回去,省去自己走路,肯定是舒服的。
路不平坦,馬車有顛簸的厲害,把人在車上晃的昏昏欲睡。
車把式是老給縣裡送貨載人,趕著馬兒不急不徐的走。
沒多會兒,便轉出山路,到官道。
順著這裡向前一個時辰,他們便到通往縣城的岔口村,在那裡官驛的茶棚子歇一刻鐘,再趕一個時辰的路,就到縣城了。
看著天色還早,車把式也不急。
車廂裡麵正是一片寧靜的時候,隻聽前麵駕車的人喝了一聲,拉車的馬突然停了下來。
車廂裡的人也沒防備,順著那股力氣向前一撞,彼此都給嚇醒了。
“出啥事兒了?”老武趕緊掀開簾子往外看。
隻見馬車前方不遠處的地上坐著一個人。
“撞到人了?”老武嚇了一跳。
車把式卻急了。
“你這人怎麼突然從路邊衝出來?幸虧我勒住了馬,不然不就把你踩了?”那個車把式脾氣也挺火爆的。
這個人突然從官道旁的樹林裡麵衝到路上,幸好沒驚了馬,否則他們這一車人可都要出事。
“救……救命……”地上的人有氣無力的說。
這時他們才看清地上趴著的是個姑娘。
那姑娘臉上手上都有傷,衣服破破爛爛的,鞋子還跑丟了一隻。
“哎呀,這是遇到壞人了吧?”
“肯定是受傷了。”
車把式也不罵了,車上的人紛紛下去,查看那名女子的情況。
那女子此時像是虛脫了,一般根本就爬不起來。
隻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她看著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一張小臉才巴掌大,上麵有青紫還有血痕,嘴唇乾裂。
衣衫的袖子也裂開了,一看就是被鞭打過,手臂上還有被鞭打的傷痕。
“哎呀,這難道是被主家打的?怎能如此苛刻?都說了不許主家苛待責打下人啊。”老武看著這姑娘的慘狀,覺得十分氣憤。
“不如,咱們帶她回去報官吧。”孫小成忙說。
“哎呀,他這個樣子,等送到縣城,可能就……要不還是先把她送回村裡吧。”車把式想了想,道。
這個時候,那個女孩子似乎也是支持不住了,直接暈了過去了。
幾個人商量定了,趕緊把人扶上了馬車,幾人飛快又奔回了村子。
村裡人今日也都歇著,村口幾個嬸子正在給孩子做鞋子。
見他們突然回來,馬車上還帶著個昏迷不醒的姑娘,都嚇了一跳,以為他們馬車撞壞了人。
就將那姑娘安排到了離村口最近的林寡婦家。
林寡婦三十來歲就開始守寡,辛辛苦苦拉扯大了一兒一女。
本來她家是村裡最難過活的人家,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林寡婦做衣服很有一手,秋之雲要求給村裡人做勞保用品,她的日子就好了。
她帶著閨女在家做這些衣服手套,兒子還能上工,現在也是成天樂嗬嗬的。
見這麼一個楚楚可憐的姑娘,心裡也泛起了些同情,便讓出自己閨女的那個房間,把那個姑娘給安置下了。
這會兒已經有人去請了村裡的老大夫過來。
老大夫給把了把脈,說那姑娘是虛脫了,也不知道是多久沒吃飯了。
不過,她身上不少外傷,老大夫不好給處置,便配了些藥水,讓林寡婦和她閨女幫忙給那姑娘治傷。
“救了個姑娘?在哪裡救的啊?”阿鬆村長也急忙趕來。
“剛剛上官道,這姑娘便從小樹林裡出來了,看她這個樣子,就生怕她熬不到縣城,沒辦法,隻能先送到這裡來了。”車把式告訴他。
“她可能是被主家虐待的侍女吧?”
“一定是遇到刻薄的主家了。”
阿鬆村長聽他們分析,不由搖搖頭。
他們這附近幾個村子哪有什麼能買得起下人的主家啊?
可是那姑娘昏迷不醒的,也不能這樣把人扔出去啊。
車把式他們安排好那姑娘的事情,就趕緊往縣城趕過去。
但還是耽擱了不少時間,等到了高平村山腳下。
車把式跟孫二山他們約定好明日回程的事情,便彼此告彆。
孫二山和孫小成快步回了村。
這個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村民在那點薄田裡乾完農活,都在往家走,見他們回來,眼前都是一亮,紛紛走上前來與他們打招呼。
很快孫二山的大伯孫明便得了通知,急匆匆趕了過來。
“二山,小成,你們怎麼回來了?”
“大伯,先彆說這些,我帶回點好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