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實在無法忍耐這樣非人的痛意,她掙脫了洛棲在她胸口綁著固定的繩索,高高抬起自己的身體,一口咬在了洛棲的肩膀上。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要痛死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去死啊你,鄭元潔!去死!都給我去死!”
雪莉鬆開了嘴,她的嘴裡掉出了一小塊肉。
劇烈的疼痛讓她咬下了洛棲的一塊肉。
她終於沒有力氣了,靠在洛棲的肩膀上,用自己的頭,一下一下地去捶洛棲的頭,“好痛啊,怎麼會這麼痛,我要痛死了,殺了我吧,殺了我······”
“能不能,彆砍我的腿?”
“義體······很難看啊······”
即便被咬下來一塊肉,洛棲也隻是悶哼一聲,沒有鬆手,依然死死按壓著雪莉的腿。
她能感到雪莉的掙紮越來越弱,那些落在肩膀上滾燙的液體並非來自自己,而是來自雪莉的眼淚。
“你可以去裝一個義體,粉色的那種,和你的頭發一樣,大概會好看?”
洛棲從兜裡拿出了一顆糖,迅速剝開塞進了雪莉的嘴裡,然後又回身,摁住了她的腿,聲音沒什麼波動,“沒關係的,義體也可以設計得很漂亮。”
商店裡鎮痛的藥劑藥效不夠,她準備了一些糖果以備不時之需。
這種時候,嘴裡有點甜的,能大幅緩解疼痛。
這是洛棲無數次熬過劇烈疼痛的經驗。
雪莉趴在洛棲的肩膀上,嘴裡含著糖,沒有回應,也沒有反駁。
安靜地像是死了。
老頭兒倒是‘嗤’了一聲,“年輕人,你以為義體是你想裝就能裝的麼?”
老頭兒把手電筒夾在了腦袋旁,用手裡還在轉動的電鋸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褲管。
老頭兒手裡動作麻利,他們已經鋸下了雪莉燒成焦炭的左腿。
老頭兒嗤笑,“我兩條腿都是我自己鋸的,那時候我還不如這小姑娘,彆說電動鋸了,我連個消毒藥劑和止痛藥都沒有,就這麼乾巴巴咬著毛巾,噴了口消毒酒精,用鋼鋸,鋸掉了我自己兩條腿。”
“我有基因病,病灶全在腿上,不把腿鋸掉,我的基因病就會越來越嚴重,病到最後我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