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棲看著鏡子裡的淡藍色義眼,笑了起來,她湊近鏡子,對著鏡子瘋狂眨眼睛,看著義眼開開關關了幾千次才勉強罷休。
義眼功能正常,她挺滿意的。
洛棲嘴角上揚,伸出手,試著在空氣中點開和那個狂鹿的聊天記錄。
他們認識得很早。
洛棲翻了很久,直到三四年前都還有他們的聊天記錄。
但他們似乎不怎麼在網絡上聊天,狂鹿如果找鄭元潔一般就是找他出去吃飯或者去酒吧喝酒,再就是給鄭元潔介紹工作和醫院。
鄭元潔和狂鹿似乎也不怎麼親密,對他的消息隻是嗯嗯啊啊,收到,好的。
她很少主動給狂鹿發消息。
他倆還能做朋友,全靠狂鹿一直在堅持。
但他們應該也不是什麼情侶,看消息記錄完全沒有曖昧的意思。
鄭元潔隻是偶爾給狂鹿發個節日快樂,或是問他基因病怎麼樣了的消息。
這兩個人同病相憐,都有嚴重的基因病。
鄭元潔沒有告訴狂鹿自己申請登錄蔚藍online的消息。
退出和狂鹿的聊天界麵,洛棲沒有在鄭元潔的私人消息中看見什麼更有價值的信息。
他們應該隻是認識的關係。
那就好,洛棲可沒興趣去應付什麼突然出現的男朋友或者情人什麼的。
“我有預定今天出行的行程麼?”
並夕夕把一個地址投送到了洛棲義眼的光幕上,“查詢到昨天已為您規劃14:00出發前往蒸汽玫瑰酒吧的行程,請問您需要提前出行麼?”
洛棲穿上鞋子,戴上灰色的衛衣帽子,環顧一周之後打開了房門,“出發吧。”
她可以繼續躲在那個陰暗的房間裡上網查資料。
鄭元潔的母親會給她燒飯,她們尷尬、疏離的母女關係應該足夠讓洛棲應付到5月21日再次登陸的時候。
但洛棲依然選擇出門,主動出擊,到蒸汽玫瑰酒吧去參加這個所謂的大型活動。
在機遇麵前猶豫,觀望,逃避,推諉,這都不是洛棲。
這是鄭元潔為自己爭取到的改變命運的機遇,也是洛棲的機遇。
新曆998年5月16日12:04,並夕夕兢兢業業地記下了洛棲出門的畫麵。
門外,風微微起。
嶄新的世界全副武裝,向著洛棲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