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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戴胄心裡還是隱隱有些不安。
趙辰突然來命令這件事情本來就很奇怪,更何況是讓自己手下的主簿去之前任職過的長安縣。
戴胄認為肯定是王皓有什麼事情,讓趙辰給查了出來。
自己既然是王皓的上官,又是大理寺的主官,還是應該去看上一眼。
“掉頭去長安縣。”戴胄對著車夫喊道。
馬車調轉車頭,本來馬上就要到達大理寺的馬車突然又掉頭去了長安縣。
長安縣衙。
皇帝坐在一張椅子上,昨日的老婦人也坐在椅子上。
兩人身後都是縣衙的衙役。
大門口,圍滿了長安縣看熱鬨的百姓。
他們大都知道今日審訊是一樁撞人案。
而這樁案件的一個主角,就是有過被撞經驗的老婦人。
“又是這老東西,看樣子又是一件碰瓷案子。”
“這老東西怎麼不死一死?道德都是被這種人敗壞了,呸!”
“現在有樣學樣,好多人都是開始碰瓷了,隔壁縣昨天就發生了好幾起。”
“聽說了,那個縣令直接用我們前任縣令的話,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要扶,直接把所有人整無語了。”
“真是可惡啊,這樣下去,真摔倒了需要攙扶的老人可怎麼辦啊?”
“害,半個月前我表姐家的婆婆就摔在地上,幾十個人從一旁經過,愣是沒一個人敢扶起來。”
“誰敢啊,搞不好就是一家子全給搭進去了。”
“真正需要攙扶的老人可憐啊。”
百姓們小聲說著,老婦人坐在椅子上,好似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這個碰瓷費,她今天是要定了。
哪怕這個縣令認定自己是碰瓷,自己也會在這裡撒潑打滾,到時候公堂亂糟糟的,這縣令自然是不敢不從。
自己年紀大,這就是優勢。
戴胄趕到長安縣衙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皇帝,心裡當即咯噔一下。
連皇帝都來了,看樣子這案子還真不是小事情。
王皓那家夥,到底乾了什麼?
連皇帝都驚動了。
“拜……”
“坐。”皇帝麵無表情的打斷戴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戴胄心裡慌慌,朝皇帝拱手,而後又小心翼翼的把椅子往後麵移了移。
他可不敢與皇帝坐在同一排。
對麵的老婦人不明白戴胄的身份,但看他一個糟老頭子的模樣,也沒穿什麼好衣服,立刻翻了個白眼,又癱坐在椅子上。
趙辰來到公堂上的時候,目光隨即掃過眼前的眾人,並沒有見到前任縣令王皓。
“王主簿呢?”趙辰的目光落在戴胄身上。
戴胄人都麻了。
自己為了王皓都來了長安縣衙,結果大家都到了,王皓去峨沒來。
這不是打趙辰的臉嗎!
“我昨天已經告知他了……”
“王皓來了。”
“王皓來了!”
戴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麵傳來聲音。
王皓穿過圍觀的百姓,匆匆來到公堂之上。
“下官大理寺主簿王皓見過漢王殿下。”王皓躬身,對著趙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