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是不同意秦懷玉出戰的。
秦懷玉如果身體健全,他肯定相信秦懷玉的本事,可問題秦懷玉如今隻有一條胳膊。
程處默不能讓他冒險。
況且,秦叔寶就秦懷玉這麼一個兒子,如果秦懷玉出了事,日後他去到秦叔寶墳前,該怎麼說這事?
搖了搖頭,程處默才說道:“最近兩日避戰不出,拖延時間,他們現在是想著趕緊擊敗我們,好占領我們新羅的土地。”
“隻要我們拖住,大唐一定會派援兵來的。”
可程處默的話並沒有讓大家放下心來。
他們都清楚,他們拖不住高句麗大軍的。
大唐的援軍,不會來。
起碼,這兩個月內,不會來。
可守住這座城兩個月,他們辦不到。
眾人垂頭喪氣的離開,隻剩下程處默與秦懷玉兩人。
秦懷玉也沒問程處默為何不讓自己明日出戰,他心裡也清楚。
隻是沒人出戰,淵蓋蘇文麾下必定每日來辱罵,到時候,守城的將士們,怕是士氣更加低迷。
“秦三,我現在也是真的沒辦法了。”
“進攻也是死,守城也是死,真是死到臨頭了!”程處默長歎一聲。
他不能在新羅將領們的麵前表露出這些,但在秦懷玉麵前他可以做自己。
“我給不出你好的建議,但我隻有一句話,我,會一直在。”秦懷玉看著程處默,認真而有緩慢的說道。
“好兄弟!”程處默緊緊握住秦懷玉的手。
……
與新城新羅將領們的擔憂不同,高句麗淵蓋蘇文營地,此刻是載歌載舞。
自從進攻新羅以來的這十來日裡,他們一路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
所到之處,所向披靡。
新羅軍隊一觸即潰。
僅僅是這十日的時間裡,他們便已長驅直入新羅境內兩百裡,直逼新羅隘口新城。
而隻要拿下新城,新羅便徹底敞開大門,等待著他們的光臨。
到時候拿下新羅王城,根本不必費那吹灰之力。
“駝射,今天你立下大功,本帥不會忘記的,來,喝了這杯酒!”淵蓋蘇文親自拿著一杯酒,走到駝射麵前。
駝射年紀雖然才二十,但人高馬大,長相老成。
臉上更是有著一道長長的疤痕,據說那是與猛虎搏鬥時,被爪子劃出的傷痕。
不過這傷沒能要了駝射的性命,反倒讓他更顯幾分猙獰。
駝射也不說話,直接接過淵蓋蘇文手裡的酒,毫無神色的倒進嘴裡。
喝完便把就酒杯往地上一扔,與淵蓋蘇文行禮:“大帥,我聽說當年惠真將軍,是被那大唐的秦懷玉所殺,而如今,那秦懷玉就在這新城之中。”
惠真與駝射有著淵源。
早年駝射曾經被惠真救過一命,但這次駝射回來,就得到惠真被秦懷玉斬殺的消息。
惠真當初可是高句麗除淵蓋蘇文之外最強的將領。
竟然被大唐一個不知名的小將所殺。
駝射自然想來找秦懷玉報仇。
“是啊,當年惠真將軍斬殺了大唐名將秦叔寶,後來他又被秦叔寶的兒子秦懷玉所殺。”
“如果你能殺了秦懷玉,一定名揚天下。”淵蓋蘇文歎息著說道,又給駝射畫了個大餅。
“那明日,我去挑戰那秦懷玉。”駝射麵無表情的看著淵蓋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