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打電話給宋硯的。
這所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不多,留在本市的也就那麼幾個,她給其他孩子也打了電話,但距離太遠,還沒趕到。
現在看著眼前擋在她麵前的瘦不拉幾的宋硯,再看看對麵立著的幾個人高馬大的花臂,小老太心裡悔不當初。
天哪,她腦子這麼糊塗呢?怎麼還把電話打硯硯那兒去了?
硯硯這麼小的身板兒,怎麼敵得過這些壯漢啊!
這這這……
小老太頓時慌了神:“宋硯,你、你快走!快走嗚嗚嗚!”
宋硯:“我不走!”
大花臂嗬嗬兩聲:“叫你走你不走。”
中花臂上前一步:“敬酒不吃吃罰酒!”
宋硯:“?”
敢情擱這兒說相聲呢?
小花臂們適時圍成一圈,大手一揮:“兄弟們,給我往死裡揍!”
……
揍是揍了……
不過,挨揍的不是宋硯,而是一言不合開始說相聲的……大中小花臂們。
除了花臂大軍的哀嚎聲外,院子裡一片安靜。
瑟瑟發抖的孩子們不哭了。
氣得哆嗦的小老太手也不抖了。
大家靜靜地看著院子裡被揍得東倒西歪、哭爹喊娘的花臂們,緩慢而整齊地轉過頭,眾臉震驚地看向宋硯。
三秒後,孩子們爆發出一陣雀躍的歡呼聲:
“宋硯哥哥好厲害!”
“宋硯哥哥把壞人都打趴下了!”
“宋硯哥哥會武功嗎?”
“是降龍十八掌耶……”
大花臂顫悠悠站起來,惶恐地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宋硯,驚慌失措地拿起電話,抖著嘴皮兒:“喂,警察同誌,我要報警!我們被打得好慘啊嗚嗚嗚嗚嗚……”
眾人:“……”
-
陸氏總部,總裁辦公室。
陸臻靠在椅子上,閉著眼,手肘撐在扶手上,手指在眉心摁了兩下。
李特助試探道:“陸總,要不要吃點藥?”
陸臻身體不好,時常寢食難安,這段時間失眠好像越發嚴重,叫他很是擔憂。
陸臻沒吭聲,許久才淡淡道:“沒用。”
說罷,微微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李特助沒敢再多說一個字,隻放輕了腳步走出房間,關上房門。
陸臻依舊閉著眼,靜了片刻,收回大手之時,眼底濃重的烏青頓時便沒了遮掩。
他這幾天睡眠的確不好,隻是原因卻難以啟齒。
自打看到某人腰間那簇不該看的東西之後,他一連幾天都做著一些奇怪的夢。
昨夜更是荒唐。
夢裡。
骨骼纖細的少年側著身,線條撩人,一叢雪白的尾巴從縫隙處溢出。
少年彎腰,蓬鬆的白尾跟著向上翹了翹。
而後回過頭,小鹿似的眼睛鋪著一層**的水霧。
褐痣精巧性感,點在勾人的眼尾,仿佛等著他的品嘗。
少年掂著腳尖,慢步向他走來,小手伸向背後,捏住自己的尾巴,套在食指上,饒了個圈兒。
他怯生生地開口,貓兒似的聲音顫顫悠悠:“哥哥,想不想玩一下?”
陸臻驟然睜眼,黑夜裡,眼眶卻猩紅惹目。
他猛一下坐起來,單手撐在床沿,掌骨根根分明。
坐了片刻,起身,叫人端了杯水進來。
高大修長的身影立在落地窗邊,仰頭喝水。
腦海中卻避無可避地想起那日,隔著透明的玻璃杯,少年那雙水霧霧的眼眸。
聲音又軟又糯:“……你喝的,是我的杯子。”
陸臻放下水杯,徹底睡不著了。
……
咚咚。
兩聲輕叩門的聲音傳來。
李特助去而複返,“陸總,您昨晚吩咐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上前幾步,在陸臻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陸臻神色驟冷,“魏子陽?”
李特助點頭:“是和他同期的營員,現在已經被節目組退賽處理,但是……”
聲音頓了頓,而後,“無光傳媒旗下的有部網劇有意於他,準備近兩天簽約。”
陸臻一身黑色西裝,陷在黑色真皮椅上,整個人都染上了幽黑沉鬱之色,隻一張瘦削冷峻的臉,泛著不近人情的冷白。
他半垂著眼皮,叫人看不清眼底神色。
小臂隨意搭在黑檀木辦公桌上,指間一隻鋼筆,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
李特助途中接了個電話,回來肅了肅神色:“陸總,另外,剛接到孫總監電話,宋硯今天請了假,聽說,是遇到了些麻煩。”
啪嗒一聲,鋼筆在桌上扣出一聲輕響。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