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遷忽地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誰?”
“就是你好吃好喝招待著,美人美食伺候著的康王世子啊。”
此刻,鄭遷隻覺得自己兩眼一黑,幾乎要昏了過去。
褚琇亦:“什麼?世子殿下就是宣和帝?開……開什麼玩笑。”
元寶公公:“現在,你們還覺得該讓宣和帝活著離開東都城嗎?”
兩人吞了吞口水,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和孤注一擲的勇氣,若是讓陛下活著離開東都城,便離自己闔家滅族之日不遠了。
“屬下誓死追隨聖子,一切聽從青衣使的安排!”
元寶滿意地點點頭,“宣和帝將此次秘密來東都,一是為了查稅務,二定是為了私下尋找秦念之。
我們倒是可以借機行事……”
鄭遷硬著頭皮發問,“秦念之不是早就死在洛河裡。”
“你是撈到他的屍體?還是親眼看見他斷氣?
整整半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真不知道主子養著你們這幫蠢貨有什麼用!”
褚琇嗤笑,“青衣使大人說的是,誰不知道當年的探花郎秦念之,那是出了名的病弱。
可偏偏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愣是在青衣使押送回禹州的路上投河了。不然怎麼能用得到我們這幫廢物打撈。”
元寶的眸中閃過森冷的殺意,麵上卻帶著一貫和善的笑意。
“諸大人還是這般的伶牙俐齒,不如多留些口舌,去聖子麵前好好交代一番,為何今年上交給聖宮中的供養比去年足足少了三層。”
褚琇瞬間冷汗直流,背脊發涼,依舊強裝鎮定,“細水長流,想必使者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這些年,東都連年以賑災的名義請朝廷撥款撥糧,賑災救濟……
這些錢最後可都是供奉給了聖子,但汙名卻讓我們擔了,再說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上下打點,買通關係,哪一樣不需要銀子鋪路。
更彆提總有刁民想要越級上告,下官處理這些瑣事,花費的人力物力心力巨大,已經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了。
還請聖使不要再說這些錐心之言,橫加汙蔑。”
元寶公公麵色陰沉,冷哼一聲,不再計較。
“算了,這次截殺宣和帝事關重大。成了,加官進爵,蔭庇子孫!若是敗了……
後果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褚琇和鄭遷立刻警覺起來,“聖使可有計劃!”
元寶公公:“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宣和帝此次微服出訪,所帶的暗衛影衛合起來應不超過三十人。
鄭遷:“東都城府兵五千,加上本官自己的私兵,共五千五百人左右。若是圍困絞之,應該不成問題。”
元寶嘲諷道,“那你未免也太小瞧宣和帝了,這三十影衛,可是自小培養,經過殘酷試煉,活到最後的佼佼者。個個都是以一當百的好手”
而且宣和帝手下不僅有負責安全的暗衛,負責暗殺的血衛,還有專門打探消息的影衛。
一旦你大規模調動府兵,宣和帝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離這裡最近的可就是通州,通州原來的知州因賑災不力,被革職查辦,充軍流放。
現在的通州知州,可是宣和帝的親信,一旦接到求援,必然舉全州之力,拚死一搏,如此何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