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上幸存的將士歡欣鼓舞,大聲呼叫。
上官思明顯察覺到哥哥杏眸一亮,一直緊繃的腰身放鬆了,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神情躍雀歡欣……
還在攻城的北狄副指揮使,臉色一黑,不可置信地望著地平線。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宣和帝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短短幾日,怎麼可能這麼快便趕到了,難不成真的插上了翅膀?
可為首的將士一身銀色鎧甲,血氣至勇,背脊如鬆,氣勢凶猛,不像是人,更像一柄即將出鞘的絕世寶劍。
露出的一張冷峻桀驁的麵容,正是宣和帝趙君玄無疑。
那副將身子一僵,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猜測,“途中的阻截部隊……都死了嗎?”
北狄王明麵上命烏納率領十萬將士趕到西戎和大啟邊境,增兵永州,可實際上,同時出行的共二十萬人馬。
其中十萬人馬悄悄埋伏在龍澤山附近,就是打著殲滅援軍的主意。
可如今宣和帝竟然親自率著黑甲軍趕來馳援,那隻能說明……說明阻截他的北狄伏軍已然失敗,甚至很有可能全軍覆了……
……
趙君玄騎著高頭大馬,遠遠看到一片殘垣的永州城牆,城牆上烽火連天,隔著這麼遠便能聞到空氣中濃稠的血腥味。
遠遠又瞧見身著西戎將士立於城頭之上,誤以為自己來遲了,永州城已破……
當即喉間腥甜,心頭絞痛,連聲哀嚎,“念之!念之!”
隨行左右的沈嶠亦是驚懼交加,連日的趕路,又遇敵襲。陛下憂心秦大人,又頭疾發作,連續幾日都不曾休息。
整個人如同要崩斷的弓弦,生怕陛下失控,連忙大聲安慰道,“陛下,有玉白夜影還有上官思,就算城破也定能護秦大人安全無虞!”
趙君玄卻是陣陣耳鳴,什麼也聽不見,隻瞧見那破敗的城牆,悲憤怒吼,“給朕殺!”
“殺!”
“殺!”
數千精銳悍勇將士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如山呼海嘯一般,又像平地驚雷,開山裂石般,勢不可擋。
城牆之上的大啟殘兵也被這滔天的戰起激的心潮澎湃,振臂一呼,“殺!”
西戎將士不自覺的聚攏在起,茫然地盯著立於城牆上的西戎王桑吉。
北狄將士卻就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得倉皇不安。
攻城戰剛開始,主帥便慘死,盟軍倒戈,如今大啟的援軍以至,他們再無活路。事已至此,兩軍已經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北狄副指揮使,高聲怒吼,“給我殺!”
趙君玄策馬飛馳,反手抽出一隻長箭,手挽長弓,在急馳中便射。
箭如霹靂弦驚,隨著尖銳的破空嘯響,那北狄副指揮使應聲墜馬。
一箭得手,並不停歇,身後的騎兵亦是搭弓連珠疾射。
在疾風驟雨的箭雨中,北狄將士慌忙揮刀抵擋,可以依舊被這駭人的氣勢嚇得連連敗退,如同被驅逐四處逃命的獵物,紛紛掙紮倒地嘶吼……
“開城門!”
“快開城門!”
“是陛下!陛下來了!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