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個人數據麵板浮現。
清水研看向好感程度一欄。
那裡的文字是他從未見過的文字,而數值……高達八十以上。
……
【姓名:穀田幸夫】
【職業:咖啡師】
【年齡:45】
【德:4】
【智:3】
【體:5】
【貌:5】
【好感程度:愧疚(85)】
——愧疚。
審視著穀田幸夫的數據,清水研暗自思忖著。
根據著他的推測,認為這個好感程度數值能夠將對方對自己的“好感”進行更為細致的分類和量化。換言之,對於穀田幸夫這樣同時體驗著恐懼(被判定為負麵的一種好感)和愧疚(被判定為正麵的一種好感)的人來說,如果愧疚的感覺在其內心占據了更主導的地位,那麼這就意味著他的愧疚感在數值上超過了恐懼的負麵影響。
所以,好感程度欄顯示的是【愧疚】而非【恐懼】。
至於為什麼同時存在著正麵和負麵的好感,這點也很好理解,因為人本身就是情感複雜的生物。
根據此時的數據,清水研認為,姑且足以說明他對自己不會產生威脅……
但以上推測尚還不敢肯定,於是他決定做一點實驗。
看著一直在以評估價格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的清水研,穀田幸夫內心的恐懼感仍在攀升,並在清水研講出下一句話時,攀升到了極點。
隻見清水研原本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一抹充滿壓迫感的微笑,並開口說道:
“穀田啊穀田,其實我也不想搞到這種地步,但是你覺得這下該怎麼辦呢?”
穀田幸夫自然無法做出回答,而清水研則保持著沉默。
仿佛在等待著他回答,又仿佛隔著無形的玻璃在對他進行著觀測。
在這種充滿張力的氛圍中,沉默本身便成了一種沉重的壓迫,令穀田幸夫愈發感到窒息。
但清水研卻隻是看著沒有任何回答的他,仿佛接收到了回答一般,點了點頭。
很好,實驗論證成功。
【恐懼】兩個字果然代替【愧疚】出現在了好感程度一欄。
這次的數值是——【恐懼(-86)】
這個數值極其不穩定,還在緩慢的向上跳動著。
清水研徑直走近,將手朝著他的臉伸了過來。
穀田幸夫本能地緊閉雙眼,身體的每一根汗毛都因恐懼而豎立起來,他心中惶恐,以為自己即將遭受與中森夫婦相同的命運。
隨後,他感到口腔內突然一鬆,他的嘴終於能夠發出聲音了。仿佛抓住了一線生機,穀田幸夫更深地垂下了頭,甚至連目光都不敢與清水研相接。
一連串的“對不起”如同決堤的洪水,不斷從他的口中湧出,沒有片刻的停頓,大滴的淚珠也奪眶而出,沿著扭曲褶皺的麵頰不斷滑落。
長串的懺悔在恐懼的催化下凝固成了實質性的言辭不斷的從他的口中冒出,不帶一絲停歇。
“請、請不要殺我……”
他苦苦的哀求,但被清水研打斷。
“嗬嗬,乾什麼要把我說的像帶惡人一樣……”
這突如其來的溫和聲線,讓穀田幸夫愣在了原地。他微微顫抖著抬起頭,望進了清水研那雙帶著和煦笑意的眼睛。
清水研的話語帶著輕鬆的笑意,仿佛在淡化緊張的氣氛,“——那些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了。最關鍵的是,我們都還安然無恙,這已經足夠讓我們慶幸。彆忘了,我們彼此都是這場不幸中的受害者,相互扶持才是我們應有的行動。”
“誒?”
“但是,你確實有虧欠我的地方,這點你得認吧?”
清水研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