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這些兵馬俑的本真後,哪怕隻是從他們身邊經過,眾人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感覺不亞於在貼了符的粽子身邊經過時,總會擔心自己不小心刮掉了符紙,粽子活過來會直接給自己來上一口,或者忽然大吼著轉身掐自己脖子。
眼下這些兵馬俑雖然沒有動,但他們會動起來是早晚的事情。
這種認知才是最可怕的。
就像是行刑,執行槍決的時候真的不可怕,但在等待著倒數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要是這個時候對方來一句“小心點兒,打不準還得補一槍”,那就更嚇人了。
眾人就在這種自己嚇自己的氛圍中穿過了方陣。
方陣之後還是方陣,這一條長長的外圍墓道內,都被這樣的方陣填滿。
顏華知曉,這樣的路一共八條,這次的八條路基本一模一樣,不再存在任何的懸念。
八條外圍墓道之後並沒有門,隻有一個敞開的出口。
而這個出口,則比之前還要震撼人心。
顏華現在就帶著眾人站在了這裡。
在這個出口上,附著著一層厚厚如同膠膜似的禁製結界。
要再向前,必須要穿過這層結界,而穿過結界必有波動。
波動就是開啟前後機關的重要觸發媒介。
要進入,就必然要觸發這終極機關陷阱,這個陷阱,也是喚醒那一位的關鍵。
顏華在此頓步,有些踟躕。
雖然知曉必須要進入,也必然會直麵那一位,但她的心裡總有一絲抗拒。
那是她不安跳動的眼皮,和強烈不祥預感的勸退。
顏華不用掐指一算,都知進去之後就不會再能全身而退。
不止是她,所有同她一起進入的都有性命之憂。
顏華的遲疑落在了郝教授的眼中,他以為她是激動的,如同近鄉情怯的情緒。
因為他同樣有這種情緒的滋生。
落在白眉天師的眼中,他以為她是謹慎小心正在研究眼前的禁製。
因為他也有著同樣不祥的預感,總覺得前路比他預料的還要危險。
落在秦舒雅的眼中,她忽然將手伸進了褲袋中,悄然捏了捏裡麵的一把酒糖。
不管如何,隻要有危險,她這回一定要保護好她。
落在玉漱的眼中,她眨眨眼,歪歪頭,手指輕動間,悄然勾走了正在向著顏華聚集的紅光輻射。
她微微皺眉,走了一路,她已經知道她的食物對於普通人來說有多致命,也知道它常與死氣和危險相伴。
現在墓道內大量的紅光輻射向著她聚集,這說明了什麼?
難道她會有危險?
玉漱抿了抿唇,暗暗下定決心,如果她會有危險,她哪怕耗損壽命也要救她一命!
畢竟,畢竟她是自己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對她初見就滿帶善意的人。
更何況......,她跟她的將軍那般相像,哪怕不是將軍的轉世,也是同樣的大好人。
玉漱認定了這一點,看向顏華的目光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