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四周大霧彌漫,在他的眼前隻有一盞幽綠的燈盞若隱若現,小童的聲音再次響起:“跟著我。”
牛叔下意識抬腳,跟著它向前走去。
而在黑衣人們的眼中,就是那鬼娃娃將手中燈盞舉高到主子眼前,然後主子一動不動的站立原地去看那盞燈。
這一幕十分的詭異,卻沒人敢上前打擾。
再說牛叔,他跟著那幽綠的燈盞走了不知多遠,走到他感覺筋疲力竭的時候,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掛滿紗簾的殿閣。
殿閣內,四處飄紗,清涼的風拂過紗簾,與地麵半人高的霧氣交相輝映,半遮半掩如同仙境。
然而半透明的飄紗上那醒目的彼岸花,卻不會讓牛叔錯認。
這裡,應該就是鬼母的妄思閣。
聽聞野心越大,在這殿閣中死的越快。
牛叔收斂了自己多餘的想法,麵無表情的跟著燈盞的指引,來到了一扇屏風前。
屏風上畫著忘川河和河畔數不清的彼岸花。
牛叔將視線落在忘川河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竟然覺得那河水是流動著的。
不止河水是流動著的,就連彼岸花也在隨風搖曳。
忘川河中,好似有什麼若隱若現,那讓人脊背發寒的涼意,讓牛叔雙目失神,好似進入了某種妄想的幻象之中。
牛叔心道:“不好!”
等他嘗到了滿口鮮血的時候,才終於清醒了過來。
屏風後此時已經出現了一道曼妙的身影,那頭頂帶著的巨大彼岸花投影,讓牛叔一眼就認定了她就是黃泉鬼母。
牛叔壓製住內心的興奮,不敢再給這位鬼母可乘之機。
就在他謹小慎微時,忽然聽到了很是悅耳卻帶著冰冷驀然的女聲響起:“你是何人?為何尋本座?”
牛叔畢恭畢敬:“聞聽鬼母手中有造福萬民之至寶,如今戰亂四起,民不聊生,天不養人,懇請鬼母賜下寶物,佑我等平安度過難關。”
屏風後沉默了好一會兒,那道聲線再次響起:“你從何得知本座手中之物能拯救萬民於水火?”
牛叔一聽,她說的是“本座手中之物”,而非“本座手中有這物”。
一丁點的偏差,釋義卻是天差地彆。
果然,鬼母手中真的有那寶藏!
牛叔心內鼓蕩著更加急迫的貪婪,很想下一刻就拿到那寶藏離開這個鬼地方。
所以牛叔情真意切的再三懇求:“懇請鬼母割愛,救萬民為您積累功德,等大災度過,百姓們必定會為鬼母建祠堂,供奉您香火不斷。”
屏風後的人影好似動心了。
她的遲疑落在牛叔眼中,那就是有門!
於是牛叔再接再厲,好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砸。
不得不說,他故意裝出來的老實憨厚模樣,給他加了不少分。
屏風後的人影好似終於被說動,但在答應下來之時,卻又提出了一個條件。
“既然你來求取本座手中重寶,還能走到這裡來,皆可說明你與本座有緣。”
“你為萬民求請,那就做點什麼,讓本座仔細瞧瞧你的誠意。”
說著,隻見那影子一揮手,四周的霧氣開始劇烈的翻滾了起來,牛叔著急的想要再開口說些什麼,卻是眼前一花。
等他再次看清周遭的環境時,發覺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還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牛叔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四周。
果真神奇!
此時的他,腦中還清晰的印刻著鬼母最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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