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宋逐星將濕毛巾擰乾,輕輕貼在了雲綺月的頭上,少女卻認錯了人,抓住宋逐星的衣袖不放手,嘴裡念著哥哥,念著念著還哭了。
“......”宋逐星難得將聲音壓低,“看清楚,不是你哥哥,我是宋逐星。”
雲綺月像全然沒有聽見一樣,還在叫著哥哥,一邊喚一邊哭,宋逐星忽然想到,上次在不歸穀,她中了八眼幻蛛的毒時,好像說自己的哥哥已經死了。
這就是親人之間的掛念嗎?
宋逐星望著少女,竟有那麼一瞬的思緒低落,記憶裡,他好像從未有過親人,從沒有嘗過所謂的親情。
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聞風喪膽的魔修,又究竟是來自哪裡,就連焚天他自己也不知道。
“哥哥,我好想你,不要走......”
雲綺月摟住宋逐星的胳膊,說什麼也不放開,他試圖掙紮了一下,但當那種暖意襲擊他的心房時,卻頓住了。
少女明明已有十八,卻又像孩子,那樣脆弱乾淨,他突然想,在沒重生之前,他年歲三十有餘,足夠做她的哥哥了吧。
“真不知道你那個哥哥哪裡好,讓你這樣掛念。”
“哥哥,好冷......咳咳咳。”
被子往上拉了一拉,宋逐星安頓好雲綺月,離開前,他的目光最後還是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床榻的方向,啟唇道:“我去給你找解藥,在這之前,好好活著。”
*
昆侖山下的小村莊中。
棕鷹化成了尋常鳥類的體型,拖著流血的殘腿踉踉蹌蹌地飛到了一扇窗前,隨後窗子打開,布衣打扮的長者見狀,蒼老的麵孔瞬間蒙了一層陰雲,由於憤怒,人類的五指瞬間長出鋒銳的爪。
沒想到,將棕鷹的包紮好後,罪魁禍首便登門了。
房門打開,迎麵站著的是一個羸弱的少年,晏明從來都沒有見過他,但少年的身上有棕鷹的氣味兒,一定與它斷腿有關。
壓著心中的怒火,以及體內的妖族獸性,晏明強行裝作扮成尋常的百姓,開口道:“這裡是我家,小兄弟是何人?”
“晏叔。”
晏明愣了一下,聽到這個稱呼險些失控:“你叫我什麼?”
“晏叔。”宋逐星又重複了一遍,凝了目,“我......是焚天。”
整個修真界,隻有晏明的效忠的主人焚天,才會在私底下這樣稱呼晏明為晏叔。
三年前,晏明身為妖與魔的混血,妖不容,魔也不容,妻離子亡,就這樣顛沛流離了半生,直到被修真之人追殺,不得已逃往寂月海,被剛剛成為焚天
他永遠記得那一幕,焚天坐於黑金華輦之中,明明是十分年輕的麵孔,卻反而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那樣的焚天,又豈會是眼前這個小少年?
幾乎是下一刻,妖力便牢牢捆住了宋逐星的脖子,隨著妖力的收緊,他的麵色慘白如紙,脖頸青筋暴起,嘴唇顫抖:“晏叔,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聞言,晏明的臉上出現了動容,很快便又消失了,在他的盛怒之下,少年被狠狠甩在了地上,身體撞到了屋中的供桌。
焚天的牌位倒了,供桌上的物件劈裡啪啦的掉落在地上,有瓜果點心,鎧甲殘片,斷裂兵器,都是些他曾經的隨身之物。
還有一個手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