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完整之劍,亦有斷劍無數,或劍身隻有半餘,或隻剩下劍柄,或隻有劍尖深埋厚土之中。
十裡青山劍滿身,浩瀚如星辰。
此刻,一柄隻剩下劍柄的劍在劇烈顫動,四周黃土搖晃,它仿佛要破土而出。
“踏踏”
芒鞋踩踏黃泥,有人緩慢走來。
是一身粗布麻衣,須發半白的老者。
老者隻有一臂。
獨臂老者走到顫動的劍麵前,並指作劍向下一點,似在安撫,又似在鎮壓,轉瞬間,隻剩劍柄的劍不再顫動,歸於平靜。
他望著有些昏黃的天空,淡淡道:
“那孩子,你見過了?”
“見過。”身後傳來沙啞的聲音,出聲者,是位黑袍人。
獨臂老者再問:
“如何?”
“根骨絕佳,劍胚已成,鋒芒初綻。”
“劍爐呢?”
“在他身旁。”
“什麼時候,將他帶回來吧,劍塚的孩子不可流落在外。”
“”
“不願?”
“有些事,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便不要再想。”
“當年”
“也不要再問!”
“好”
趙無疆長長舒了口氣,脊骨的疼痛與幻聽消失,眼前是顧南鳶蘊含擔憂的眸子。
“我沒事”他溫和一笑,眼眸閃爍。
顧南鳶不知何時已經跨坐上趙無疆的身子,雙手勾住趙無疆的脖子,吐氣如蘭:
“莫不是我讓你要我一事,使你為難”
“你說呢?”
趙無疆大手深入顧南鳶寬大的衣衫之中,手中儘是軟膩溫香。
他雙手捏動摩挲,懷中人兒一聲嬌羞嚶嚀,爐火劍氣停歇,但欲火將要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