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疆將兩張符籙塞入獨孤明玥和青兒懷中，輕聲安慰了幾句。
三人分開。
趙無疆蹲下身，看著眼前的女童，臉上想要擠出笑容。
可他無論怎麼擠，都感覺自己笑容不夠溫柔。
他搓了搓手指。
這一次不是思考，而是有些局促。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嘿，娃，我是你爹！”
“瓜娃子，我是你老漢兒。”
他給自己講了個笑話。
他咧嘴一笑，聲音是彆樣的輕柔，明知故問：
“你叫什麼名字呀。”
“趙...趙念夏...”小念夏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想去看眼前的男人，又有些不敢去看。
“這麼巧，我也姓趙。”趙無疆輕柔握住小念夏的手，有些冰涼，他有些心疼，握得更緊了一點：
“我叫趙無疆。
趙念夏的趙。
無法來見的無。
遠在他疆的疆。”
小念夏知道爹爹的名字叫趙無疆，她大眼露出期待：
“你是爹爹嗎？”
趙無疆聽到柔柔糯糯的爹爹二字，心尖都是柔軟，冬雪都化開了，他緊緊摟住小念夏，感覺眸中都是溫熱的水霧。
不遠處的梧桐樹上，背負雙刀的李善存提著王炳後脖頸處的衣領，冷冰冰道：
“走，先離開這裡，嶽不凡還沒來，可能是出了一些差錯。”
“不！”王炳麵龐扭曲，體內是鑽心蝕骨的痛。
斷臂處的傷口根本無法愈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血肉中紮根，不斷汲取他血肉的養分一般。
這份疼痛讓他不甘心就此離去。
更不甘心的，則是傷他的男子，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看他，仿佛他就是個垃圾，是個廢物，是個無關緊要無足輕重的無用之人！
這對他來說，是最難以忍受的恥辱。
男子在他眼中，修為根本不高，也就三劫將近四劫的修為，之前他被斷臂，隻是被偷襲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