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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水河畔。
小白嗷嗚嗷嗚叫著,訴說著往事,期許喚醒馬兒殘魂的記憶。
它們在幽都奔來跑去,可殘魂隻是殘魂,懷揣著找尋主人的執念,卻不知自己是誰。
小白叫著叫著,突然就沉默了。
“後來呢,你的好朋友小紅去了哪兒?”馬兒的殘魂蹬了蹬蹄子,銅鈴大的馬眼看向突然沉默的蠢狼。
“嗷...嗚嗷嗚(它...把我忘了)。”小白重重喘了口氣,晃晃悠悠站起身來,狼臉上難得看出了一絲正經和悲哀:
“嗷嗚嗷嗚嗷嗷嗷嗷嗷(走吧,把這封信送完,我就帶你去找你主人)。”
它噗通一聲,跳入神水之中。
馬兒盯著下水的狼,不知為何感到有些悲傷。
這頭蠢狼,在幽都一直纏著它,纏了好久,說著各種稀奇古怪它聽也聽不懂的話,甚至好幾次急得狼目通紅泛起水花。
“嗷嗚嗷嗚嗚嗚(臥槽臥槽,好深的水)。”小白四肢浮在水麵上,瘋狂扒拉,麵目猙獰,企圖想要打死這些水花:
“嗷嗚嗷嗚嗷嗷嗚嗚(姐姐是我,我是小白,快讓我過去。)”
一陣清風拂過水麵,四周的空氣似乎一瞬平和了不少,安靜了下來。
小白不斷下沉的身軀終於停住,它輕輕扒拉著水麵,向著那朵巨大無比的蓮花遊去。
馬兒跟著躍下水岸,奇怪的是,它並沒有如小白一般需要遊動四肢,它落入水麵的一瞬,便如履平地,踩踏著水麵向著蓮花走去。
一圈圈漣漪蕩漾開,貪狼走馬送去甲子年最後一封信。
神水河畔水岸邊,雪花紛紛,但神水之上,看不見半片雪花,仿佛與四周的天地分割開,獨屬於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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