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銅盆,大概,有洗臉盆那麼大。
銅盆內升起嫋嫋的薄煙,枯黃的火紙在火焰的舔舐下逐漸扭曲,枯黃走向焦黑,像是落葉歸根的人,埋入黃土之中,走向漆黑的另一個世界。
“啪!”一疊厚厚的火紙被扔進銅盆之中,壓得火焰呼吸急促,來不及喘氣,氣得一時濃煙滾滾,彌漫在靜謐的花園之中。
“撕一下。”西門長慶劍眉蹙起,用手指去撥弄厚厚的火紙,很快濃煙散去,火焰又開始升騰。
“都是燒,無所謂。”經紀人袁雷蹲在一旁,叼著煙,吞雲吐霧,將剩下的火紙一股腦全扔進銅盆之中:
“老院長屍骨未寒,既沒火化也沒埋,現在就燒紙,他也不一定收得到...”
“才沒呢...”蹲在另一側的嬌小身影嘟著嘴反駁:
“院長爺爺和宿管阿姨在太平間,那裡可冷了...”
“哼,誰家的傻夢琳?屍骨未寒的意思,不隻是單純的冷不冷。”袁雷吐著煙圈:
“而是在批評我們急不可耐...
人都沒涼透,我們卻要離開...”
“也是沒辦法的事。”西門長慶不顧銅盆內的滾燙,拿起袁雷之前扔的火紙,開始手撕,歎道:
“你不是推斷我們不安全嗎?得暫時離開這裡,提前把紙燒了也挺好。”
“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我們他媽的這種小老百姓,惹不起事。”袁雷將煙猛吸一口,將煙屁股也跟著丟進銅盆內,嘟囔了一句老院長來一根,才跟著歎息道:
“治安署一狗幣朋友知會我們暫時避避風頭,說的神神叨叨的...
他以前不這樣神經的,肯定是查出了些什麼...”
銅盆內的火光愈來愈大,火紙連接陰陽,火光也在四人臉上映出陰陽二色。
“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寂靜的夜風中,袁雷的通訊手環響起。
他連接通訊,沒好氣道:
“說!”
通訊手環內傳來嘰裡咕嚕的聲音,袁雷冷著臉:
“不接!不接!
他媽的不接!
我家哥哥向來不接這種劇,你他媽是忘了嗎?
誰?和誰合作?哪朵小花?
張導的?
誰的編劇?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