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顧漫漫冷眼盯著陸之遠。
男人的眼圈泛紅,神色受傷,像一隻被拋棄的委屈大狗,祈求著主人的原諒。
顧漫漫有一瞬的心軟。
真的隻有一瞬。
因為在心軟的片刻,她又想起了呼嘯而過的海風,口鼻腔中鹹濕的海水,以及刺骨的冷。
她幾乎要死了。
可陸之遠呢,新婚燕爾,甜蜜至極。
無論他是為了什麼選擇背叛自己,背叛一經發生,就再無回轉的可能。
誰都一樣。
顧漫漫用力地將自己的手從陸之遠的手中甩開。
“抱歉,你已經有家世了,不適合和我攪在一起。”
顧漫漫轉身離開,陸之遠亦步亦趨地向前。
“漫漫,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找過你,我真的找過你。”
“顧家說你死了,我不相信,我找了你好幾個月,可難道所有人都要為了一種未必可以實現的可能困住一輩子嗎?”
顧漫漫的腳步頓了頓。
這話真的讓人很惡心。
顧漫漫覺得自己好像要將剛才吃下去的點心都吐出來了。
她什麼時候逼著陸之遠為了自己終身不娶,可她死了,最受利的人會是誰?
顧欣雨。
陸之遠不是三歲的孩子了,連這麼一點問題都想不明白。
他隻是沒有去想而已。
“陸之遠,我最後和你說一次,彆跟著我了,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顧漫漫語氣冷冽。
“我不想沾惹一身腥臊,你如果真的覺得愧疚,就離我遠一點。”
說罷,顧漫漫再不留戀,轉身就走。
陸之遠的手垂在身側,垂眸苦笑。
他不是活該嗎?
弄丟了顧漫漫,卻又死乞白賴地上前求原諒。
“先生,您還好嗎?”
宴會的服務生端著酒盤路過,見陸之遠神色蔫蔫,出聲詢問。
陸之遠搖頭,拿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隨後又是第二杯,第三杯。
一杯接著一杯地滑入腹中,辛辣,灼熱,都比不上心頭的難受。
酒樓外。
顧漫漫搓著自己的雙臂,等候手機上剛剛叫來的司機。
周圍是富人區,普通的車根本進不來。
難得有人接單,距離又格外遠。
顧漫漫難得後悔自己剛才沒有搶了陸之遠的外套再衝出來。
她自嘲地低下頭。
顧漫漫唾棄自己的心軟。
即便陸之遠當初沒有和顧家的人同流合汙又怎樣,他們仍舊是一丘之貉。
“小姐,請問您是顧漫漫小姐嗎?”
陌生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顧漫漫狐疑轉身,一個服務生麵上帶著尷尬的笑容。
“不好意思,您的朋友可能喝醉了,現在吵著要找您,可以跟我去看一下嗎,已經有些影響其他賓客了。”
顧漫漫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陸之遠喝醉了在耍酒瘋。
她本來不想理會,可話到嘴邊,卻突然想起自己剛剛跟厲思晨簽訂了合同,現在自己是他的技術部部長。
這次祝笙笙的生日宴,雖然算得上私宴,可是有頭有臉的人都在這裡。
如果陸之遠真的鬨出了什麼,不僅可能會讓自己背上負麵新聞,也說不定會讓那些人注意到自己。
這不符合顧漫漫如今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