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王梅不讚同的對周霖搖頭。
周霖卻隻是盯著程知微，“就這點本事？看來你對程知音也就那麼回事啊，你爸媽是明天的飛機吧，要不乾脆我讓你們一家團聚？”
話音落地，手上的碗就被程知微拿了過去，她一勺一勺的自己吃，一口氣吃了三勺子，捂著嘴咽下去，拚命忍了半分鐘左右，還是吐了出來。
程知微吐得七葷八素，生理性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眼睛紅腫，頭發亂七八糟的，狼狽不堪。
周霖卻依舊是麵無表情的道：“繼續。”
程知微一咬牙逼著自己把剩下的半碗粥一口氣吃了，依舊是吐得一塌糊塗。
“保溫桶裡還有很多。”周霖又倒了一部分出來。
程知微本就虛弱，此時端著碗的手都在抖，已經沒有力氣喂到自己嘴裡了，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求饒的意思，而是逼著自自己繼續嘗試。
因為她知道，求饒是沒有用的，周霖要折磨一個人，那便是一定要折磨到底的。
“想想你的家人。”周霖不急不緩的拿過碗，也不要勺子了，另一隻手扶著程知微的後腦勺，碗碰著她的唇，逼著她吃。
一保溫桶的粥，到最後，床上地上哪裡都是，一片狼藉。
程知微更是沒有力氣了，靠在床頭上喘著粗氣，但是好歹是吃下去幾口，隻是人也沒折磨得沒了樣子。
周霖眼神淡漠，哂笑的嘲弄，“也就這麼點本事了。”
說完，轉身離開。
王梅趕緊跟上去，低聲道：“少爺，我知道你是為了少夫人好，想她能多吃幾口飯，但這是不是太粗暴了，少夫人會不舒服的。”
周霖目不斜視的往外走，“你不是試了能想到的所有辦法嗎？她吃了嗎？”
王梅語塞，“可是……”
她剛要說話，卻忽然看到一旁的臉色蒼白的程知音。
王梅心裡一咯噔，程知音這模樣……剛剛房間裡的那一幕她看見了。
也顧不得和周霖說話了，王梅忙給程知音解釋，“知音小姐彆誤會，少爺他也是為了少夫人好才會出此下策的。”
程知音不知道在想什麼，沒說話，擦肩進了病房。
腳步在看到那一片狼籍的時候頓了頓，才趕緊低頭，拿了熱毛巾出來給程知微擦臉。
王梅就知道誤會大了，她一拍大腿追了進去，去搶程知音手裡的毛巾：“知音小姐，我來吧。”
“滾。”程知音聲音極重，又極低，滿是顫抖的憤怒。
王梅尷尬的愣了下，也沒出去，把地上收拾乾淨，又叫護士進來重新給程知微換了被單。
程知微實在是太虛弱了，很快就昏睡過去。
程知音背過身去，一直忍著的眼淚這才落了下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從不知道周霖會這樣對程知微，虧她之前還想著周霖和高偉不是一路人，不會做出高偉那種事來，他總會對程知微好的。
如今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知音小姐。”王梅小心翼翼的靠近，為周霖解釋道，“少夫人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整天靠著營養針，眼看著越來越虛弱，少爺也是什麼辦法都用儘了，少夫人一口飯都不吃，沒辦法，少爺才用這種強硬的手段，您可彆多想啊，少爺時候真的為了少夫人好的。”
程知音擦了眼淚，轉過來冷冷的問，“知微她為什麼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