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客氣，還有點不情不願。
周霖臉色微沉，卻很快恢複成了麵無表情的模樣。
周大哥？也不知道誰教她的。
程知微退了燒就不願意再待在醫院裡了，軟磨硬泡的要出院。
王梅知道她是惦記經文，主動提出要把東西給她送來。
程知微趕緊拒絕道：“不要，那些經文都是開過光的，不能弄到醫院這種地方來的。”
她十足的虔誠。
王梅笑道：“這東西就是求個心安，心誠則靈，拿來也沒事吧。”
“不行不行。”她有些無聊的窩在被子裡，又探頭出來，叮囑王梅絕對不可以把東西拿來。
王梅答應了。
程知微把手機抱在心口的位置，想著周霖憔悴的樣子，悄悄紅了眼眶，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天剛剛放晴，周霖就去了同恩寺。
他見了主持，什麼話都沒說，主持就道：“你是為了她來的吧？”
周霖沉默著點頭。
對當年程知微為他求經的事，他知道，也知道她是虔誠的跪上去的，可想象畢竟有限，那種虔誠的程度，隻是親眼看到了，才知道他的想象有多淺薄。
主持站在門口，看著消融的積雪，輕聲歎氣，“她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下午，我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那天下了一場罕見的大暴雨，天地一片黑色，她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把開門的小和尚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水鬼上了門。”
主持說到這裡，幽幽的道：“後來再沒見過她，她如此誠心，想必是心誠則靈，想求的東西有了好的結果，沒想到不久之前她又把經文送了回來。”
他說完，滿是憐憫的歎氣，“看那位施主的模樣，近況堪憂吧？”
“她把經文送回來的時候，說了什麼？”周霖眼眸波瀾不驚，像是沒什麼情緒。
“隻說她已經不需要了，要送給有緣人。”
周霖沉默良久，才道了謝後就下山了。
又過了兩天，程知微才出院，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準備繼續未完成的事，隻是周霖不許她待在房間裡，說是怕她病沒好出事。
他是關心她，又是彆人家裡，程知微順從的低頭，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去了客廳。
開始之前，她會洗乾淨手，然後靜坐半個小時，這才鄭重的翻開經文，先自己念，等念得流暢了就開始錄。
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溫柔，都是為了那個人而產生的期許。
等周霖應酬完回家，已經約莫十二點，客廳裡的燈還亮著，他一進門就看到程知微還坐在沙發上，默默翻著經書。
他皺眉一皺，大步走了過去，將程知微手裡的經書抽走，嗓音發冷，“幾點了，還不休息？”
程知微嚇了一跳，看清楚是周霖，頓時鬆了口氣，把書拿了回來，低頭整理著：“我不累。”
“你還在生病。”周霖提醒她這個事實，眉頭攏著不悅。“還需要我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