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雁得到消息的時候,房間裡的白裙子女孩剛奄奄一息地被拖出去。
他西裝革履,全身上下精致得一絲不苟,和淩亂的房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霖去了海城,要不要派人殺了他?”周進忠看著滿屋子的狼藉,簡直無處下腳,忍不住便道,“沉雁,你如今已經是董事長了,這私生活方麵還是要多注意,彆弄得太過分了。”
周沉雁無所謂的晃著酒杯,看著琥珀色的液體在其中蕩漾出微妙的弧度來。
“我的事,你少管。”
他越發的肆無忌憚和張狂了。
周進忠皺眉,端著教訓的口吻:“你要是真的恨她,她現在躺在醫院裡可以讓你怎麼折磨都行,何必欺負那些女孩。”
倒不是有多心疼那些女孩,隻是不想周家再次出現這種負麵新聞。
可是他不知道這句話,將周沉雁惹怒了。
周沉雁陰沉沉的笑著,瘮人得很,“周進忠,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他直呼其名。
周進忠失了臉麵,臉色鐵青,“周沉雁。”
周沉雁勾著唇角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年紀大了就在家裡享享福,少管閒事。”
“你……你敢威脅我?”周進忠怒了,“周沉雁,你彆忘了,誰把你帶回來的。”
“是你嗎?”周沉雁輕蔑的打量著周進忠,“三叔爺啊,就你那點廢物能力,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周進忠差點氣暈過去。
“還有,彆在阿玉麵前嚼舌根子,誰嚼我就拔了誰的舌頭。”
他可以隨意的折磨各種女孩,但是關於他不行這事,如果林玉知道了,那就是把他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
所以絕對不能讓林玉知道。
……
周霖到海城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
程知微看到他提著行李箱站在門口,臉上有深深地疲憊,也有藏不住的輕鬆。
程知微沒有多問,收拾了客房。
周霖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在她抱被子的時候忍不住傾身從後麵抱住她,親了親她的耳垂,“我想住主臥。”
程知微沉默了幾秒,“那我去睡客房。”
周霖把她抱得更緊,“我的意思是,知微,我們可以睡一個房間。”
這樣明顯的暗示,程知微聽得懂。
她臉上的神情淡了些,很平靜的道:“周霖,對於我們的關係,我還需要想一想。”
她沒有明著拒絕,卻也沒有答應。
周霖的心卻一下子沉了下去,還有些發涼。
他鬆了手,定定的看著她淡然的臉龐,她不是隨口說出這種話的,而是經過深思熟慮。
程知微仰頭認真的看著他,這個人她喜歡了很久很久,也經曆過傷害和絕望,之前不管如何的放棄,心裡總是有那麼點不甘心。
但是來了海城以後,過了一段時間平靜的日子,她好像忽然就想通了。
她其實也不是非要男人不可。
“你可以住在這裡,以孩子父親的身份,僅此而已。”程知微說著,把被子抱去了客房。
被子鋪好,她又去主臥室收拾東西。
周霖還站在原地沒動。
程知微心裡歎氣,還是道:“你想住在主臥室就住在主臥室,餘下的東西我明天收拾,今天太晚了,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