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裴清越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飛快的出教室,而是看著蘇遇慢吞吞的收拾東西。
蘇遇將東西放進課桌,餘光看見還坐在旁邊沒動的人,疑惑問:“你怎麼還不去吃飯?”
裴清越不耐煩道:“你收拾好了沒有?磨磨蹭蹭半天了。”
“乾嘛?”蘇遇疑惑,我磨磨蹭蹭又沒影響到你。
裴清越卻站起身,一下拎起了蘇遇的後衣領:“收拾好了就跟我走。”
“乾,乾嘛?”蘇遇莫名其妙。
“傅笙喊白硯書吃飯。”
“哦,”蘇遇撓頭,“關我什麼事?”
裴清越輕咳一聲:“白硯書說你不去,他就不去。”
果然,走出教室門就看見在門口等著的人,三雙眼睛滴溜溜的落在他身上。
蘇遇有些奇怪地問:“你們乾嘛?”
傅笙看了一眼裴清越,好半天才道:“那個……白同學昨天幫了我一個大忙,為了感謝他,我決定請他吃一個學期的飯。”
蘇遇茫然看向白硯書,白硯書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在傅笙的死亡注視下點頭:“啊!嗯,我是幫了傅同學一個忙,他想請我吃飯,但是你沒在我身邊,我吃不下,所以請你跟我一起去吧,求求你了。”
白硯書都快哭了。
他昨天中午路過教學樓,然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球溜到了他腳邊,他撿起來左右看了看沒人,就順手帶回了教室,準備下午再送到失物招領處。
然後傅笙就來了,無比無比的感謝他,說要是球沒了,他也不想活了,然後就因為這點屁事,死活要請他吃一個學期的飯,還說他要是不願意,就吊死在他家門口。
白硯書一整個都無語住了,沒想到請人吃飯這件事情還能有強買強賣的。
可想到要和這三個大魔王一個學期都坐在一起吃飯,怕得渾身上下肝都疼了。
有時候人真的挺無助的,早知如此,那球爛在腳邊他也不會撿。
傅笙見他這樣子,還十分體貼的跟他說:“你要是覺得跟我們不熟,吃不下飯,那就把蘇遇也帶上,好歹有個伴。”
白硯書聽完瞬間輕鬆了一半,有人幫他頂掉半邊壓力,還是要很好很多的,於是就出現了剛剛的一幕。
“蘇遇,你會同意的吧?”白硯書把人拉到一邊,哭喪著臉道:“求你了,求你跟我一起去吧,我要是獨自麵對他們三個人,我能尿□□裡。”
蘇遇:……
“求你了。”白硯書一整個弱小可憐無助。
“行了,走吧。”蘇遇不同意也得同意了,他對傅笙道:“謝謝你,讓你破費了。”
“小意思,人多還熱鬨。”傅笙笑眯眯擺手完看向裴清越:“老大,你說是吧?”
裴清越麵無表情給了他一個眼刀。
五人一前一後上了頂樓,他們好像有專用的包廂,人上去的時候,菜已經基本上快上齊了。
好家夥,五個人,十幾個菜。
而且這菜的色香味、這用料、這擺盤,樓下跟這都沒法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傅笙客氣的招呼:“吃吧,白同學,蘇同學,彆客氣,多吃點!”
蘇遇道了謝,也沒再矯情,拿起筷子吃飯。
這裡的食物確實很可以,蘇遇對吃的不是特彆的重視,也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裴清越見他把桌上每一個菜都嘗過,唯獨在蝦麵前停了筷子,忍不住問:“你不喜歡吃蝦?”
蘇遇搖頭:“還好,就是不太想剝殼。”
裴清越無語:“矯情。”
吃完飯,幾人在食堂門口分道揚鑣。
和昨天一樣,蘇遇去了圖書館,但是沒在裡麵呆滿兩個小時,他在書裡找了點帶毒性的植株介紹,然後去了試驗田裡溜了一圈,找農學係學姐要了點材料,再然後才去了煉藥係教學樓。
等他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瓶淡粉色的噴劑。
蘇遇拿著它在手裡滿意的顛了顛,軟筋散比上次的迷藥還是要好一些。
那個迷藥要紮進人身體裡才會有效果,這軟筋散卻隻要噴到對方的鼻尖就行。
如果遇到上次那種事情,他的勝算會要大很多。
他其實還想做點其他的,但時間不夠了,隻能等著下一次。
天已經徹底黑了,但他手裡有軟筋散,走在空無一人的路上,心口都安定不少。
一直走到校門口,視線下意識停在門邊站著的高大人影身上,蘇遇怔了怔,悄悄把軟筋散收回了書包,腳步輕快的跑了過去。
“裴清越。”
裴清越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你就不能早點出來?”
“不能。”蘇遇心情大好的嘿嘿直笑:“我這麼晚出來,按理來說你應該高興。”
“為什麼?”
“因為我在為我們的未來努力。”
裴清越:???
誰跟他我們?誰跟他未來?這人說話越來越放肆,怎麼一點都不害臊。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要努力帶你飛。努力就有回報,你想想看,四年以後我是最頂級的藥劑師,而你治愈了精神力後,成了最厲害的機甲師!整個戰鬥係最牛掰的存在!整個星際都因為我們倆的存在而顫抖!這種感覺不快樂嗎?”
嘶!光想象一下就快樂的不行!蘇遇眼睛都在放光:“裴同學,我們是最吊的!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裴清越一向囂張的神情好像要裂開了,他沉默了半晌,幽幽道:“明天彆給我帶早餐了。”
蘇遇:“為什麼?”
“你畫的餅太大,”裴清越無語,抬頭看天:“今晚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