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觀南不敢置信看向蘇遇。
蘇遇點頭:“嗯,是他的,我拿回去洗。”
沈觀南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聲音越拔越高:“你為什麼要拿他的褲子回去洗?”
他想起上一次,蘇遇拿著裴清越的衣服回去洗,這一次蘇遇又拿著裴清越的褲子回去洗。
他倆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明明蘇遇追了他那麼多年,都沒幫他洗過褲子。
“我穿臟的,不得我洗。”蘇遇有點煩,拉著裴清越就想走:“問完了嗎?問完了我就走了。”
“沒有問完,不準走。”沈觀南的聲音裡帶著滿滿的怒氣,一下就攔在他麵前:“什麼叫你穿臟的?你為什麼要穿他的褲子?”
“你tm有病啊!大清早的在這學狗叫,他愛穿就穿,關你屁事。還不準走,你算哪根蔥啊!說不準走就不準走?偏不,我們就走。”裴清越早就不耐煩透頂了,抓著蘇遇的手道:“蘇遇,我們走。”
沈觀南也一把抓住了蘇遇的另外一隻手:“我跟蘇遇說話,關你屁事,你又算哪根蔥!你有什麼資格帶他走。”
裴清越揚起下巴,用鼻孔看他:“我不是蔥,我是你爹。”
沈觀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終於把裴清越給惹火了。
“蘇遇你走遠一點,我教這孫子做人。”
他鬆開蘇遇的手,擼起袖子就準備乾。
“等,等等等等……冷靜冷靜,不許打架。”蘇遇連忙攔住了他,拜托,學校是你家開的,也不能在學校門口打架呀,影響多不好。
他放下書包,拉開拉鏈從裡麵拿出一盒還熱乎著的早餐往他擼起了袖子準備乾架的手腕上掛:“裴清越,我給你帶了早餐,餃子是你最喜歡的胡蘿卜牛肉餡,怕太乾還給你打了豆漿,正熱著呢,你回教室吃。”
裴清越怔了一下,心口燒得沸騰的滿腔戰意“噗呲”一下就蔫了。
他伸出去的手兩邊都不得空,左手上掛著一盒餃子,右手掛了一杯豆漿,這還怎麼打架,玩呢?
裴清越神情無語至極,這造型很影響他帥酷拽的形象好嗎?
他又惱又氣又無可奈何,盯著手腕上晃蕩著的早餐,深吸了一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好半天才道:“你呢?”
“我跟他說兩句話就來。”蘇遇雙手推著裴清越往前走,“不會有事的,你回教室去吧,等會兒早餐都冷了。”
裴清越“嗯”了一聲,又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盯了一眼沈觀南,這才提著早餐走了。
等待裴清越的身影走遠了,蘇遇才回頭看向沈觀南。
“有什麼要說的?說吧。”
“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我為什麼會穿裴清越的褲子嗎?”
沈觀南抿著唇,臉上還帶著餘怒未消的紅:“對。另外還要解釋你為什麼要給他帶早餐。”
蘇遇:……
沈觀南:“不應該嗎?你是我訂過婚的對象,這種事情你不應該跟我解釋嗎?”
蘇遇好笑:“那你有沒有跟從前的蘇遇解釋過你飛行器裡屬於o的信息素,你t恤上沾的口紅印,你給彆人披過的外套,你吃過的每一盒愛心便當?”
沈觀南一怔。
蘇遇漫不經心的問:“這每一件都讓從前的蘇遇痛苦到徹夜難眠,你有跟他解釋過嗎?”
“你沒有解釋,因為你覺得無所謂,因為你不在乎以前的蘇遇會不會難過。”
沈觀南這才後知後覺的試圖解釋:“那些事情都是……”
“彆說了。”蘇遇卻打斷了他的話,“從前的蘇遇需要你的解釋,現在的蘇遇不需要了。”
蘇遇揚了揚下巴:“因為現在的我和當初的你一樣。”
“我一點也不在乎你,我覺得你這個人無所謂,我也不需要跟你解釋什麼。”
“什麼叫不在乎我?”沈觀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那你在乎誰?裴清越嗎?”
裴清越?這關他什麼事?
蘇遇翻了個白眼:“你說是就是吧。”
他的不反駁,讓沈觀南差點失去了理智,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蘇遇,你瘋了?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是我的人,玩歸玩鬨歸鬨,不要弄得太過火。”
蘇遇淡漠仰頭看著他:“沈觀南,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跟你有婚約的是蘇家的小少爺。我不是,我姓秦。”
“我管你姓什麼,跟我訂過婚的就是你。那蘇沫是什麼東西,從哪來滾哪去,我不會認他。”
“你認不認都是你的事,我已經脫離蘇家了,和蘇家都沒有什麼關係了,更不可能再去履行蘇家和沈家的婚約。”
“該說的已經說了,沈觀南,我們到此為止吧。”
蘇遇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上課了,他沒在管沈觀南,平靜的轉身走回了教室。
裴清越還沒睡,手撐著下巴時不時看向教室門口的方向,見到蘇遇回來才收回了目光,漫不經心道:“你真慢,都快要上課了。”
蘇遇笑了笑:“還好趕上了。”
裴清越拿出趴趴枕,將頭擱在柔軟的毛絨絨裡,頓了頓又道:“姓沈那人好煩。”
“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