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很是熟悉的話語。
蕭暖卿莫名心口一滯,一股子難言的酸澀蔓延開來。
她看著陸千昱,眸中染著幾分探究,“確實不記得了,但方才你一進屋我便知道你應該就是我夫君,你喚我名字的時候,我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我想,我大概是喜歡你的。你們說我是受了刺激才會失憶,約莫是你要納妾的緣故?記不得了,但若是從前的記憶太過痛苦,那忘記也是件好事。”
蕭暖卿如實說著自己的感受,也讓一旁的陸千昱大為震驚。
他知道,她是真的失憶了。
若不然她怎會輕易在自己麵前承認她的喜歡?
蕭暖卿隻看到男人忽然低頭一笑,那雙原本陰冷的眸中不知何故染上幾分光彩,便是那笑意也格外寵溺。
“還是記得好。”他輕笑著開了口,“今晚陪為夫去個地方。”
蕭暖卿隻覺得陸千昱有些莫名其妙。
她一個失憶的病人,不讓她好好休息,非得陪他去什麼地方。
他說晚上,她以為是酉時或是戌時,哪曾想,他竟然選了子時。
蕭暖卿是被凝兒給叫醒的,困得迷迷糊糊的,就穿好衣裳出了門。
坐在馬車裡,她也還是一副困倦地模樣。
隨著馬車的搖晃,腦袋也跟著晃來晃去。
陸千昱忽然發覺,她似乎在自己麵前從來沒有露出過如此輕鬆自在的樣子來。
她,對他總是害怕,戒備居多。
說實話,他倒是喜歡看她這模樣多一些,可不行,他不能讓她忘記自己是喜歡他的。
雖然他喜歡她眼下這般鬆弛的模樣,可她對於自己納妾之事侃侃而談毫不在意的樣子更叫他心中不舒服。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似乎是經過了一個坑。
猛地一陣顛簸之下,蕭暖卿也跟著往一旁撲去。
她瞬間驚醒,等反應過來時,陸千昱已是伸手護住了她的腦袋。
隻是方才那一下撞擊,應該還是蠻疼的。
她下意識看了陸千昱的手一眼,沒說什麼,視線又很快往窗外看去。
“出城了?”蕭暖卿驚呼,“夫君是要帶我去哪兒?”
夫君二字,叫得極其順口,也叫陸千昱格外爽快。
這可比之前她陰陽怪氣的稱呼好聽多了。
唇角勾起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他用自以為冷漠的聲音道,“快到了。”
蕭暖卿狐疑地瞥了陸千昱一眼,這詭異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叫人害怕。
他該不會是為了納妾而把她這個大老婆抓去賣了吧?
眉心微擰,蕭暖卿權衡利弊之後決定,還是跟他和離吧!
她有醫術,不怕沒了他不好過,就算以後想起來自己有多喜歡他了,這離也離了,也算是斬斷自己這不該有的念想。
左右,比被他賣了或者殺了的好!
深吸了一口氣,蕭暖卿已是下定了決心,正欲開口,馬車卻是停下了。
“大人,到了。”
馬車外響起低沉的聲音,聽著也是個習武之人。
蕭暖卿心口猛跳,卻見陸千昱已是率先下了馬車。
透過車窗,蕭暖卿看到陸千昱朝著林中走去,沒多久,林中竟然也走出了幾個人。
這……交易上了?
真是要將她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