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不對,不是夢!
蕭暖卿驟然想起陸千昱半夜帶自己來到了林中,而後,她就見到了很多人,有莫正元,莫旬跟薛寧。
還有……她爹!
眼眶驟然溫熱,她緩緩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那滿頭花白頭發的蕭世儒正坐在床邊,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是……她爹啊!
真的是她的爹啊!
她撐著身子坐起,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看著蕭世儒那滿臉關切的樣子,她終於緩緩開口,“爹?”
“是我,是爹爹,卿卿,真是苦了你了!”
蕭世儒說著,眼淚便忍不住落了下來。
而此時蕭暖卿才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朝著蕭世儒撲了過去。
她緊緊地抱著蕭世儒,如同抱著一件失去已久的珍寶,不可置信地一遍遍地問著,“我沒有在做夢吧?真的是我爹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如果是夢,那,她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蕭世儒也緊緊回抱住蕭暖卿,大手在蕭暖卿的背上輕輕撫著,如同從前一樣,“是爹爹,我的好卿卿沒有做夢,真的是爹爹。是陸大人費儘了心思才將爹爹救出來的。”
陸千昱?
聽到蕭世儒這樣說,蕭暖卿才像是想起了什麼,抬眸朝著不遠處的幾人看去。
隻見屋子的角落裡還站著幾個男人,身形一個賽一個的高大,一個比一個精壯。
但蕭暖卿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陸千昱。
四目相對,他的眸色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可蕭暖卿卻在其中看出了彆的什麼。
她終於緩緩鬆開了蕭世儒,低頭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這才開了口,“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話,是衝著陸千昱問的。
語氣聽上去有些不善,蕭世儒開口想為陸千昱說些什麼,卻一下子就嗆咳了起來。
見狀,莫旬立刻上前,輕撫蕭世儒的背,“蕭叔,該喝藥了。”
蕭世儒這才點了點頭,由著莫旬將他扶起,朝著外頭走去。
見狀,莫正元跟薛寧便也跟著走了,屋內就隻剩下了蕭暖卿跟陸千昱。
陸千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步上前,“那就從德貴妃的死說起。”
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直到坐在了床邊,“我與你說起過,德貴妃的死與我無關,卻也讓我明白皇上身邊還有人在調查莫正元。此事皇上瞞著我,證明他並不是十分信任我。所以,我就找上了莫正元。借著給德貴妃下葬一事,將他們抓進大牢。一來可以贏得皇上的信任,二來將他們送進大牢陪你爹,也算有個照應。”
“再後來,就是連翹。那日我雖飲醉了酒,卻也沒有蠢到有沒有碰過她都不知道,一切不過是演出戲給外人看罷了。答應迎連翹進門,也不過就是為了劫獄之事。我得讓皇上打消對我的疑慮。”
畢竟,有誰會在自己的大喜之日去劫獄?
“劫獄其實是為了將你爹換出來。我買通了幾個死囚,讓人將他們易容成你爹他們的樣子,所以,其實劫獄那日你爹他們就已經逃出來了。”
“隻是這些事不能讓你知道,因為行刑那日皇上必定會派人在刑場外守著,而你,就是這出戲的點睛之筆。”
若蕭暖卿早就知道被砍頭的不是她爹,又如何會撕心裂肺呢?
事已至此,他需得確保萬無一失,否則,不論是他還是蕭暖卿,都逃不過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