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擔憂在他看來卻是笑話,“陸某從不去那種地方,嫌臟。你倒是從何來的擔憂?”
還能從何?
蕭暖卿的眼裡滿是不信任。
嫌臟?
上輩子他與她交纏之時可半點都沒有嫌臟的意思,還起勁得很呢!
想到上一世自己還是死在他手裡的,蕭暖卿又忍不住掐了他一把,“你若去喝花酒,我定是要毒死你的!”
陸千昱吃痛般‘嘶’了一聲,像是懲罰似得將她抱得更緊,“怎就忽然起了這等疑心?可是有人在你耳根子旁說了什麼?”
“沒有。”蕭暖卿自然是否認的。
可陸千昱卻不信,“老實交代,陸某向來為人清白,斷不能叫人毀了清譽!”
眼見著陸千昱如此信誓旦旦,蕭暖卿不禁疑惑,“你當真從不去那些地方?”
“自然是真,你若不信可叫石安來問。”陸千昱神色嚴肅,他知道錦衣衛之中有許多人都會去青樓找樂子,但他向來討厭那些地方,從未去過。
蕭暖卿卻更加疑惑了。
既然如此,那他上一世怎會去了醉香樓?
隻是這個問題,她自然是問不出口的,便又靠在了他的懷裡,柔聲道,“沒人與我說什麼,隻是我不知要離開多久,心中有些不安而已。”
陸千昱信了,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輕輕摩蹭著,“我知道連墨前輩的住處,若得了空,我就去看你。”
“嗯。”蕭暖卿應了聲,算是將這件事給掩了過去。
可腦子裡所想的,卻全都是上輩子的事。
上輩子,她花魁的名聲越來越大,許多京中的顯貴隻為求她一麵便不惜千金,親自趕往醉香樓。
而她也曾跟那些人打聽過陸千昱的消息。
雖然,隻是裝作無意般的問詢,可或許就有人將此事告訴了陸千昱?
莫非上一世,陸千昱就專是衝著她去的?
以她這一世對陸千昱的了解,他的確不是個會去煙花之地尋樂子的人,也不是個執著於男女之事的人。
上一世,她雖有心勾引,可若陸千昱無意,她也近不了他的身。
想到這兒,蕭暖卿心口一跳,忽然就想到了什麼,道,“當年在京郊救你的人是我!連翹手裡的帕子是從我那兒偷去的,此事凝兒可以作證!”
陸千昱一愣,微微向後仰了身子,詫異問道,“當真?”
蕭暖卿重重點頭,“當日不想與你好,所以才沒有解釋。”
聞言,陸千昱如同是鬆了口氣一般,“我其實很早之前就猜是你,京中那樣小的年紀就會救人的就隻有蕭家那位嫡出的大小姐了!”
果然!
他早就猜到是她了!
所以前世,他會不會也是衝著這份救命之恩才去的醉香樓?
或許,他是想將她帶出那齷齪之地的,隻是後來她卻對他動了殺心。
他那時應該並不是十分鐘意她,所以在她出手之後才會毫不客氣地下了殺手。
想到他那時的涼薄與絕情,蕭暖卿恨恨撇了撇嘴,瞪了陸千昱一眼,“陸千昱,你記住,你欠我一條命的。”
陸千昱以為她說的是幼時救他的事,坦然一笑,“是,欠你的救命之恩,為夫以身相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