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蕭暖卿並不理會自己,連翹所有的折騰都好似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無力的感覺令她整個人越發憤怒。
當下便又驚呼了一聲,“啊!我的手!”
她故意大喊,隨即就聊起了自己的衣袖,將整個手臂上的紅疹都展露在了眾人的麵前,而後驚恐大叫,“陸夫人,你怎麼敢當著你們皇上的麵給我下毒?”
她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碰了蕭暖卿碰過的糕點,所以此刻手臂上的紅疹說是蕭暖卿的下的毒,旁人也都信了。
隻有蕭暖卿,一邊喝著湯,一邊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她,眼神中甚至透著幾分……關愛。
連翹心頭一擰,還要接著說什麼,卻聽身旁忽然‘砰’的一聲。
是連墨猛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飯菜都抖了三抖。
連翹一驚,她還從未見師父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卻見,連墨緩緩起身,轉而看向連翹,而後猛地揚手就是一巴掌,“啪!”
清脆的聲響響徹大殿。
所有人都驚住了,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點兒動靜。
連翹捂著臉,滿是不可置信地盯著連墨,“師父,你,你打我?”
“怎麼?打不得?”連墨冷聲喝問。
連翹一下子就掉了淚,“你從未打過我,今日就為了那賤人打我?”
“就是因為為師從未打過你,才將你養成了這副刁蠻的性子!你以為這是什麼場合,你以為此處坐著的都是些什麼人?你如此無禮,叫旁人如何看待為師!”
連墨一邊喝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瓶藥,“這是解你手臂之毒的,你走吧!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說著,連墨便將解藥塞進了連翹的手中。
連翹一臉震驚地盯著連墨,“師父,你,你在說什麼?”
“走吧!”連墨一揮手,再不看連翹一眼,自顧自坐下。
連翹卻是不甘心,“師父!”
“我連墨從今往後,沒有你這樣的徒弟!你日後行走江湖也莫要說你是我的徒弟!”連墨聲音冷冷,“滾!”
滾!
又是這個字!
昨日陸千昱讓她滾,今日師父居然也讓她滾!
她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這樣對她?
想著,連翹的視線便落在了蕭暖卿的身上。
那惡毒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刃,恨不得將蕭暖卿給開膛破肚了一般!
都是她!
都是因為這個賤人!
師父一看到她就想收她做徒弟,如今定然也是因為要收著賤人做徒弟,所以才不要自己的!
連翹心中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氣,眼淚終於還是不爭氣的落下,“好!我走!你彆後悔!”
說罷,連翹便是轉身跑出了大殿去。
無端起的一場鬨劇,看得眾人一個個都不敢做聲。
離得連墨最近的一名尚國使節開口道,“連墨前輩,連翹姑娘不過孩子心性,你何必如此?”
連墨嗤了一聲,“在說話信不信我毒啞你?”
“……”
於是,沒人再敢勸。
而蕭暖卿跟陸千昱始終沒有開口,隻隱約覺得,連墨突然趕走連翹很是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