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連翹那雙無比真摯的雙眸,陸千昱終於微微點了點頭,“情況特殊,你如今在外將功補過,的確比關著你要強。”
更何況,連翹本就是江湖中人,他原本也關不了她多久的。
聽到陸千昱的話,連翹高興壞了,一雙眸子晶亮,看向蕭暖卿,滿是喜悅。
蕭暖卿卻忽然有些心疼。
眼下的連翹周身血跡,雖然大多都是獵物的血,可從她破損的衣衫上還是能看出來連翹是受了傷的。
她們都以為,連翹是跑了。
明明是可以跑的。
卻沒想到,她居然又回來了承擔她該承擔的責任了!
比之從前,連翹當真成長了不少。
蕭暖卿上前,拉過的她的手,眸光微閃,“我先帶你去洗洗!”
說罷,便拉著連翹離開了。
大旱的天,崇陽城內自然是沒有多餘的水給連翹洗身子的,蕭暖卿便於連翹一起飛身朝著遠處的河邊而去。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二人才落在了一條河邊。
說是河,可如今裡頭的水流隻比溪水大一點點。
在崇陽城乾旱最嚴重的時候,這裡便成了許多百姓唯一能飲水的地方。
後來還是那貪官王利覺得自己飲水不方便,便花了大價錢找人在城中打了幾口井,其中有兩口井還真出水了。
一口多些,一口少些。
王利將井水多的占為己用,隻將那口水少的給了百姓用,聊勝於無,百姓們至少不必千裡迢迢來這河邊挑水喝了。
他們一路而來都沒瞧見什麼人,河邊更是一個人影都沒有,連翹便大大方方地褪下了衣衫,一邊脫一邊道,“師姐不知道,我在那山上還瞧見了一隻熊!隻是我一人之力太弱,否則將那熊打來,百姓們就能大快朵頤了!”
連翹一邊說著,一邊思考著等虞彥身子好了或許可以喊上他一起去試試。
卻見蕭暖卿並沒有回應,她抬眸看去,就看到蕭暖卿此刻正對著那不多的河水發著愣。
連翹不解,湊了上去,伸手在蕭暖卿的麵前晃了晃,“師姐怎麼傻乎乎的了?”
說著,便要接過蕭暖卿手中的帕子,去沾了水清洗。
可還不等她碰到那些喝水就被蕭暖卿給攔下了,“慢著!水裡有毒!”
聞言,連翹猛然一頓,忙是收回了手,隨後仔細觀察著水麵。
可,水波蕩漾,她卻一點兒也沒發現。
“師姐是不是看錯了?”好好的河水,怎麼就有毒了呢?
蕭暖卿沒辯解,隻是拿起一旁的石頭,附身去沾了水,隨後送到了連翹的麵前。
連翹湊近了聞了聞,果然是從河水中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當即便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城,城中的瘟疫,是與這些河水有關!”
水中的毒,她雖然叫不出名字,但隱約能聞得出其中幾種毒物。
它們所造成的後果可不就是與城中百姓的病症一樣嗎?
最後會吐血水而亡,無非就是毒入肺腑!
當初城中沒有井的時候,有些百姓會千裡迢迢來此處挑水,吃喝用度全依仗這條河,或許是那時就有人在河中下了毒。
這毒,很是刁鑽,並不會立馬發病,而是在人體內潛伏上一個月左右。
而且,這毒還會存在於人體的血液或者唾液之中,所以陸千昱他們才會因為被病人的口水沾到而發了病。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將姐妹二人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