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應聲的是連翹。
隻見她一張小臉憋著笑,雙眼滴溜溜地,轉得很是靈巧。
是不是撇連墨一眼,道,“世人都說師父你性子陰晴不定,送您大名‘鬼醫’,我怎麼不知道,您還有這樣好心的時候?”
連墨如何能不知道連翹是在打趣他,當即臉色一凜,“你胡說什麼?我為崇陽城百姓做了這麼多,不就是好心?”
“原來在師父的眼裡,那位皇太妃一人可以跟崇陽城這幾百多人相比啊!看來皇太妃在師父的心裡還是很重要的!”
連墨胡子一翹,“臭丫頭!”
說罷便要做事打上去。
連翹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連墨大驚,“哎!臭丫頭,為師還沒打到你呢!”
連墨以為連翹是裝的,卻見蕭暖卿神情緊張地上前去扶連翹,“她今日下水撈上來了這包袱,恐怕眼下是中了毒了!”
聞言,虞彥立刻道,“我去盛碗藥來!”說罷,便是出了屋去。
陸千昱也上前,與蕭暖卿一起將連翹撫上了床。
連翹已是昏迷了過去。
她身上有傷,毒性入體,症狀比起城中很多百姓都要重。
連墨忙道,“讓開,我來為她施針,你們先出去。”
說罷,便是拿出了銀針。
蕭暖卿縱然擔憂,卻還是點了點頭,跟陸千昱一起出了門。
他們守在門外。
看著蕭暖卿臉上的憂色,陸千昱忍不住安慰道,“有連墨前輩在,連翹不會有事的。”
聞言,蕭暖卿微微點了點頭。
她也知道,連翹雖然症狀重,但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裡不但有連墨,還有她的蕭家針法,那毒雖然刁鑽,卻還是能解的。
隻是……
“連翹是為了我才中毒的。”她的聲音中染著幾分歉疚,又有幾分感動,“她怕我下水後會中毒,所以替我下了水。”
聽出了蕭暖卿語氣中的憂愁,陸千昱便上前一步,將蕭暖卿攬入了懷中,“她真是與從前不一樣了。”
從前的連翹,彆說是替蕭暖卿下水,恐怕推蕭暖卿下水之後還會再扔上幾塊石頭。
蕭暖卿靠在陸千昱的懷裡,眉心微擰,“是啊,連翹失憶後我才發現,她其實隻是個很缺愛的孩子。她雖然跟師父相依為命,可這麼多年來師父一心研究醫術跟毒術,連翹小的時候,他還會將她一人丟在家中獨自去采藥,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就自己一個人在那院子裡度過一個月,甚至兩三個月。”
連墨那間院子本就與世隔絕,那樣的孤獨,蕭暖卿想都不敢想。
連墨是連翹唯一的親人,連翹害怕失去連墨,所以在連墨想要收她跟虞彥為徒時,她隻覺得,有人來搶她唯一的親人了……
陸千昱微微歎了一聲,想著或許是因為自己時不時的會去看望連墨,是除卻連墨之外,連翹接觸得最多的人,所以連翹對自己也會有一股占有欲?
“好在,如今有你跟虞彥疼她。”
蕭暖卿點了點頭,卻又歎息了一聲,“可,她若是恢複了記憶那?這樣好的師妹,會不會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