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聞言很快就拿來了紙筆,蕭暖卿刷刷寫下藥方後交給了一旁的宮女,而後才看向已是有些昏昏欲睡的皇後了。
三年未見,皇後消瘦了不少,鬢邊也多了不少白發。
這三年來,她過得一定很難受。
想到這兒,蕭暖卿便又長歎了一聲,方才起身對著皇後行了禮,“臣婦告退。”
說罷,便是轉身離去。
卻不想,在皇後的寢宮外看到了皇上。
而他的身旁,此刻正站著一名禦醫,還有方才接過藥方的宮女。
隻是眼下,藥方出現在了禦醫的手上。
就聽禦醫緩緩道,“皇上,這方子雖然奇特,但藥性藥理應該會對皇後的病症有用,微臣以為,可以一試。”
聽著這話,蕭暖卿的眉心微微擰起,神色有些不悅,卻還是上前行禮,“見過皇上。”
皇上應了聲,“免禮。”
而後看向禦醫,道,“那你就照著去抓藥吧。”
說罷,便是抬手一揮。
直到宮女跟禦醫都走了,四周也沒了彆人,蕭暖卿方才冷聲道,“皇上既然如此不信臣婦,何故還要臣婦走這一遭?”
聽出了她的不悅,皇上卻是笑了開來,“不高興了?”
蕭暖卿沒應聲。
隻聽皇上又問道,“那你方才可聽到皇後說的那句話了?”
咯噔!
蕭暖卿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她知道皇上所指的應該就是皇後說她是德貴妃所生的那句話。
可,那句話,原來皇上早就已經聽到過了嗎?
那他為何還要叫她來?
蕭暖卿沒有應聲。
皇上也不介意,隻道,“你應當是不記得了,這宮裡從前還有一位德貴妃,她是朕此生最愛的女人,也是傷害了朕最深的女人。”
聽著這番話,蕭暖卿隻覺得好笑。
他砍德貴妃腦袋的時候可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最愛的女人?
真是笑話。
麵上不動聲色,隻等著皇上繼續往下說。
“朕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心裡的人並不是朕,可朕卻是寵著她,護著她,隻期望有朝一日能暖了她的心,讓她能夠看朕一眼,隻可惜,嗬!”
一聲冷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嘲諷德貴妃的‘不知好歹’。
“你與德貴妃的確有些神似,不過,也僅僅隻是神似而已。你性子太冷,德貴妃卻柔得如同月光裡的水一樣。”
皇上說著德貴妃的時候,聲音也很是溫柔。
蕭暖卿忽然想起當初皇後其實是在皇上麵前當眾說過她的身世的。
甚至還找來了林氏作證。
她想,或許就是因為當初林氏的話,所以皇上並沒有懷疑她。
想了想,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所以,皇上讓我來看望皇後並非是想讓我給皇後治病,而是試探我?”
聞言,皇上一愣,隨即卻是點了點頭,“是。”
如若,她真因為皇後的那句話而對皇後做了什麼,那在皇後寢宮外等著她的應該就不單單是禦醫了。
眉心微擰,蕭暖卿心中其實是有些慶幸的。
但麵上卻是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樣,“臣婦不知從前是如何開罪了皇上,但若是皇上當真信不過臣婦,那從今日起,臣婦必定不再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