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自然沒想到蕭暖卿居然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隻是,他臉上神色未變,隻是輕輕笑了笑,“卿卿如何會認為,朕是那種弑父弑母的惡人?”
“你也知道是惡人?”蕭暖卿反問,隨即冷聲道,“是安公公告訴我的。”
聞言,元治眉尾微微一挑,似乎是不理解蕭暖卿的意思。
小安子自出事之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何時與蕭暖卿說了這些?
蕭暖卿長歎了一口氣,這才道,“小安子既然是皇上的人,那皇上動手的時候小安子必定會幫忙,所以皇後娘娘左側手腕的淤青是小安子造成的。而右側手腕上的淤青明顯比左側的要深一些,證明此人的力氣會比小安子大,那必然就不會是宮女或太監。”
再加上皇上死得不比皇後晚多久,所以抓著皇後右側手腕的,自然就是元治。
後麵的話蕭暖卿沒有說出口,但元治已然是聽明白了。
他勾唇一笑,“卿卿當真是冰雪聰明。”
蕭暖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隻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安公公明明是皇上的心腹,這些年來,皇上身邊唯一能站住腳的人就隻有他,可他為何會選擇投靠了你?”
元治可未必會像皇上一樣信任他!
元治不甚在意地一笑,“他雖入宮已經十餘載,可今年也不過二十出頭。你再看看我父皇,身子雖然康健,可又能活多久呢?二十年?二十年後,小安子也不過四十多歲。”
聽到這兒,蕭暖卿忽然就明白了。
皇上若是駕崩,小安子最好的結局也隻是去守皇陵,不知何時方能被調回來,極大可能是一輩子都待在皇陵裡。
四十多歲的年紀,如何能甘心?
深吸了一口氣,蕭暖卿再次看向元治,“所以你就承諾小安子會將他留在身邊?真是好算計!元治,你不是人。”
元治卻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為何卿卿會對朕會有此等評價?三年前,明明是你親手給了朕毒藥。”
三年前,是她慫恿他弑君弑父的!
蕭暖卿眸色微沉,“你倒也不必將事情都怪在我頭上,三年前我的確是給了你毒藥,可決定要不要下毒的人是你自己!更何況,你為了皇位毒殺皇上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設計害死皇後?她可是你的親生母親!”
“因為有她在,你就活不了。”
元治的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理直氣壯。
卻是把蕭暖卿給搞糊塗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元治死死盯著蕭暖卿,“你回京那日,母後與你說了什麼?雖說那話早就傳到了父皇的耳朵裡,父皇也並不在意,可,以後呢?母後若再這般胡言亂語下去,她身後會有多少宮女太監聽聞此事?到時候又會有多少人講此傳揚出去?三人成虎,我若不出手,你猜父皇會留你性命多久?”
原來,還真是為了她。
可,蕭暖卿並不讚同元治的邏輯。
“我不是傻子,在你父皇動手之前我就會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