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彥嘴角的笑意瞬間散去，下意識地將蕭暖卿護在了身後，“皇兄，她……”
不等虞彥把話說完，林燁便挑眉問道，“怎麼，中意她？”
“自然不是！”虞彥當即否認，眉頭卻是皺得更緊，“她是臣弟的師妹，臣弟有責任護她周全。”
“不是就好。”林燁並沒有在意虞彥的後半句話，隻冷聲道，“那陸千昱瘋起來不比朕好多少，你可莫要惹他的女人。”
“……”虞彥顯然不懂林燁的腦回路，卻還是開口，“你既知道陸千昱不好惹，何故還要讓卿卿來這一趟。”
“自然是為了救人，等治好了琰琰我自會放她離去。”
原來，他的心上人叫琰琰。
蕭暖卿心中暗暗想著，卻聽虞彥忽然低喝了一聲，“她是人，不是神仙，蕭家針法再厲害也無法讓人重生雙目！”
似乎，虞彥是企圖喚醒林燁的妄想。
可換來的卻是林燁那一下陰沉下來的氣場。
“朕說她能治，她就必須能治。若治不好，朕就讓她留在琰琰身邊，一輩子陪著琰琰，直到治好為止。”
陰沉的聲音，如同來自地府。
虞彥還想說什麼，卻是被蕭暖卿給攔下了，“師兄，你先回去吧。”
林燁對於治好琰琰姑娘的執念已是到了瘋魔之境，不可能憑著虞彥的三言兩語就能被勸動的。
可虞彥自然是不肯的，還想說什麼，卻見蕭暖卿微微搖了搖頭。
再說下去不過是惹林燁不悅，逼他做出些不理智的決定而已。
看著蕭暖卿那堅定的神色，虞彥便也隻能作罷。
至少衝著林燁方才的那句話看來，林燁暫時是不會傷害蕭暖卿的。
蕭暖今晚留在宮裡並不會有事。
虞彥三步兩回頭地走了。
看著他那憂心忡忡的樣子，林燁卻是一聲冷笑，“朕的這個五弟，最大的優點便是心善，最大的缺點，是心太善。”
當年，就因不忍看到他與其他兄弟們相殘，虞彥才會連自己的母妃都不要了，遠走靖國。
可，虞彥明明就不是父皇的兒子。
所以那些兄弟就算都死了，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蕭暖卿卻並不讚同林燁的話，“一個人的心善絕不可能成為缺點，若有朝一日真遭遇什麼劫難，那定是因為彆人的惡，而非是他的善。”
“嗬，歪理。”林燁嗤之以鼻，卻並不打算跟蕭暖卿在善惡之事上糾結，隻道，“琰琰的眼睛是五年前被挖的，後來她又割了自己的舌頭，未免她繼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朕廢了她的武功，這些年雖然都在用上好的藥材將養著，可她的身子卻似乎一日不如一日了。”
為了琰琰的身子，他已經處死了不少禦醫。
如今禦醫院裡的那幾個廢物就連尋常的風寒都要瞧個半日，以至於他最近在思考，要不乾脆將禦醫院屠乾淨算了。
蕭暖卿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林燁，“你為何會覺得琰琰姑娘的雙目跟舌頭一定能重新長回來？”
身體的殘缺是無法被修複的，這一點林燁再瘋也應該是知道的才對。
可他卻執拗於此事之中，除卻對琰琰姑娘那令人窒息的愛意之外，應該還有些彆的什麼原因。
林燁的眸色微微一沉，似乎是蕭暖卿問到了關鍵的問題。
他看了她一眼，這才道，“你隨朕來。”
說罷，林燁大手一揮，隨後轉身而去。
四周的太監跟侍衛都不敢跟上，唯有蕭暖卿一人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