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暖卿眉心微微皺了起來,她就知道這事兒沒那麼容易。
卻不料,陸千昱那清冷的聲音再次緩緩傳來,“不過……既然是卿卿開口,為兄就沒有不出手的道理。”
這話怎麼.....聽著有些彆扭?
她詫異地看著他,就見那雙本該冷清的眸中竟是染著幾分笑意。
有什麼好笑的?
她臉上有花?
下意識地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蕭暖卿低著頭,隻用眼角不時地觀察著陸千昱。
他今日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莫不是有彆的什麼打算?
眼見著蕭暖卿如同做賊似地往他這兒瞧,陸千昱眸間閃過一些趣味,“卿卿這是怎麼了?”
倒是還算尋常的一句話,可莫名的,蕭暖卿總覺得‘卿卿’二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時總帶著一股子曖昧。
當下隻將腦袋埋得更低了些,“沒,沒怎麼。”
“石安今日跟你回府。”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得蕭暖卿猛然抬頭,“為什麼?”
陸千昱見她終於舍得看他了,嘴角微勾,“石安的身手僅在我之下,能保你周全。”
蕭暖卿不解,可是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保她的周全?
眼見著蕭暖卿一張小臉上滿是疑惑,陸千昱便湊上前去。
那陡然在眼前放大的俊顏,令得蕭暖卿下意識地往後仰去。
陸千昱卻伸手,墊住了蕭暖卿的後腦勺,免得她磕到腦袋,“怎麼,卿卿是想為兄親自去你府上護著你?”
當然不是!
蕭暖卿慌忙搖頭,“我,我隻是不明白大哥為什麼……”
話說到這兒,蕭暖卿像是想到了什麼,“是因為采花賊?”
嘖,小丫頭還挺聰明!
陸千昱收起逗人的心思,這才鬆了手,身子往後靠去,仍是那副懶散的姿態,“禍害姑娘家的采花賊就在鎮撫司的牢中。”
那人一進鎮撫司就把什麼都招了,底下的人甚至連刑具都還沒來得及去拿。
聽到這話,蕭暖卿卻是越發不解了,露出疑惑的神色來,瑩亮的雙眸像極了兔子。
陸千昱其實不大想與她說,怕她害怕,可見她一副不問明原因就不罷休的樣子,這才開口道,“采花賊是前日入的牢,可昨日,林大人家的女兒還是被擄走了。”
言下之意,京城裡還有彆的采花賊!
陸千昱的話令得蕭暖卿瞬間震驚不已,卻很快就回過了神來,“所以,大哥也覺得,這件事是衝我來的?”
也?
她猜到了?
陸千昱眸色微凝,打量著蕭暖卿,這丫頭比他想得聰明,而且這會兒並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是了,這丫頭連死人都不怕,唯獨就怕他!
眼見著陸千昱不說話,蕭暖卿卻是吸了一口氣,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就更不需要石安的保護了。”
陸千昱眉心微擰,打量著蕭暖卿,“你早有準備?”
蕭暖卿重重點了點頭,隨後又道,“三日後是冬節,城東的肅街年年都會有龍獅舞,熱鬨非凡,若對方真是衝我來的,那日便是最好下手的日子。”
“你想以自己為餌?”陸千昱的語氣頗有幾分意外。
他知道蕭暖卿是個有膽色的,隻是不知她的膽子竟這般大!
卻見,蕭暖卿的眸色越發深沉起來,也不知是想了些什麼,等再回過神來,那雙眸子便透著一股子令人詫異的堅定,“若那日當真有采花賊出現,還請大哥莫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