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哭得太厲害,雖然在摸到林氏的脈象時她心裡已經有了些預感,可她的身世還是讓她忍不住哭了一整晚。
所以,當六公主看到蕭暖卿那雙紅腫的雙眼時,都不由得一愣。
“蕭大小姐,你這是……”
蕭暖卿一邊拿出銀針來,一邊衝著六公主勾唇一笑,“民女沒事,多謝六公主關心。”
隻是這笑容看著格外勉強,六公主一把就握住了蕭暖卿的手,“這幾日宮外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是不是你娘把林菀滑胎的罪責怪到了你頭上?你彆傷心,清者自清,隻要你沒做過就一定會沒事的!”
六公主自幼就待在冷宮裡,除卻蘇嬤嬤外接觸的人不多,自然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
蕭暖卿並不在意六公主這樣直白的勸慰,可……
“公主是如何知道林菀滑胎的?”蕭暖卿蹙眉反問,這件事是昨日才發生的,除卻蕭家人跟那個老大夫之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那老大夫收了林申的銀子,應該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六公主是如何知道的?
聽到蕭暖這樣問,六公主的神色不由得一僵,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似的,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蕭暖卿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吐出,“公主還是與劉念陽有聯係?”
六公主張了張嘴,像是要反駁什麼,可到底什麼話都沒說出口,隻是慢慢低下了頭去。
看著六公主這自覺委屈的樣子,蕭暖卿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卻沒再說什麼,拿起銀針來,道,“民女為公主施針。”
聽到這話,六公主卻是詫異地抬起眸來,“你不說我兩句嗎?”
聞言,蕭暖卿也隻是淡淡一笑,“民女是何身份,怎敢說公主。”
“你是我朋友啊!”六公主一本正色地說著,臉頰微紅,“你是這宮裡,除卻蘇嬤嬤之外對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所以我把你當做我的朋友。”
這番話,倒是讓蕭暖卿心中一暖。
可,她也隻是淡淡歎了一聲,“可,該與公主說的,我之前就說過了。”
她早就已經與六公主分析了所有,隻是六公主不聽罷了。
她昨日從林菀那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了,今日又是一大早就進了宮的,看來劉念陽昨晚都還與六公主見了麵。
她明明知道劉念陽家中有正妻,明明知道二人的身份是不可能很好的走到一起,可,她還是如此一意孤行,甘心被劉念陽利用。
那,她還能說什麼呢?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眼見著六公主不說話,蕭暖卿卻是故作輕鬆地問道,“隻是不知道劉念陽是如何與六公主說起此事的?”
大約是自幼身在冷宮的苦楚境地,六公主像是擔心蕭暖卿會生她氣一般,聽到蕭暖卿這樣問就忙不迭地回答道,“他說,此事可能是劉念安所為!”
聽到這話,蕭暖卿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當真這樣說的?”
六公主重重點了點頭,“林菀肚子裡的其實就是劉念安的骨肉,可劉念安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如此狠心對待林菀跟她的孩子,這種人,怎麼可以立足於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