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說對了。
蕭暖卿伸手攙扶住虛弱的林申,“舅舅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此事自然就怪不到舅舅的頭上來。”
一邊說著,一邊扶著林申在桌邊坐下。
而桌上放著的,正是林申還未來得打結的包袱。
她看了一眼,故意道,“舅舅這是要走?”
林申更是裝模作樣了起來,“菀菀做了那樣的事,我怎麼還有臉待在蕭家!”
“可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姐姐做錯了事,舅舅為什麼要搬出去?”蕭暖卿嘴上這麼說,一雙眼卻已經將桌上的包袱都掃了一眼,沒有那本冊子。
林申沒發現蕭暖卿的眼神,還以為蕭暖卿是真心那樣想的,假模假樣地歎了一聲,道,“卿卿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
“既如此,那舅舅就把東西交出來再走吧!”
大約是蕭暖卿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太過冷淡,與方才親昵溫柔的樣子大相徑庭,林申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向蕭暖卿,“卿卿說的是什麼東西?”
“舅舅知道的。”蕭暖卿勾著唇角輕笑,眼底儘是冷意。
林申的神色也漸漸嚴肅了起來,他看著蕭暖卿的雙眸,腦海中分明已經想到了什麼,卻驟然低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舅舅知道的。”蕭暖卿還是這句話,搭在林申肩上的手收了回來,她往後退了兩步,歪著腦袋看向林申,“若是拿不出來,舅舅從今日起就彆想離開這間屋子。”
“你敢囚禁我?”林申有些激動,拍案而起,可剛站起身便覺得眼前一黑,又重重坐了回去。
見狀,蕭暖卿隻是笑,“怎麼能說是囚禁?我隻是留舅舅在蕭家好好孝敬而已。畢竟,你現在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虛弱,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連端杯子喝水的力氣都沒有,是吧?”
聽著蕭暖卿的這番描述,林申終於反應了過來。
怪不得自己最近總是有氣無力的,連在禦醫院裡當值時都因沒有氣力而頻繁出錯!
“你,你敢對我下毒!”
蕭暖卿笑意漸冷,“我隻是把本會在我爹吃食中出現的東西,放回了舅舅的吃食中而已,這本就是舅舅的東西,不是嗎?怎麼?舅舅該不會自己都沒有解藥吧?”
林申瞪大了雙眼,死死瞪著蕭暖卿,卻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蕭暖卿撇了眼桌上的包袱,接著冷笑道,“不過,舅舅放心,解藥我有。”
聽到這話,林申的雙眼瞬間放了光,可他也知道,蕭暖卿絕不會輕易給他解藥,當下便道,“東西不在我手上,我將它交給了彆人,隻要我死了,那東西就會被送去宰相府,到時候你們蕭家就會給我陪葬!”
蕭暖卿沒想到林申還留了這一手,當下便是眉心微擰,“沒想到舅舅如此心狠,可你彆忘了,林菀的名字也在我蕭家的族譜上之上。你就她一個女兒,舍得她死?”
林申一滯。
這才反應過來,“所以你當初才會同意菀菀入蕭家族譜!”
蕭暖卿揚眉,點了點頭。
可笑他們父女倆還覺得占了天大的便宜呢!
終於明白自己中了圈套的林申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他愣了半晌,方才又看向蕭暖卿,“那又如何?隻要你敢動我跟菀菀一根毫毛,蕭家上下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