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瞪大了眼,緩緩往後退了兩步,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心口處不知何時正插著一把匕首。
而匕首,正是被蕭暖卿捏在手裡。
“是你自己撲上來的。”蕭暖卿神色冷漠,甚至隱隱透著幾分無辜的樣子,“可怪不得我。”
說著,她卻將匕首用力往婦人的心口一送,對上婦人驚恐的眸子,方才勾唇一笑,“我說過的,你最好是弄死我,可惜……”
她猛地拔出匕首,鮮血噴湧而出,濺了她一臉。
就連眼裡似乎也濺入了不少。
蕭暖卿閉上了眼,好一會兒方才睜開。
看著那婦人的屍體,心口一股惡劣的情緒彌漫開來。
這還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成功殺了人。
原來,殺人是這種感覺。
怪她嗎?
若不是這婦人威脅說會弄死她爹,她怎麼可能會下狠手?
這世上,沒人能弄死她爹!
她會護著她爹一輩子!
思及此,蕭暖卿的目光又落在了劉念陽的身上。
約莫是方才蕭暖卿的一腳使得半昏迷的劉念陽清醒了過來。
可緊接著他就看到了自己娘親的慘死,此時卻也隻能倒在地上嗚嗚地哭著。
蕭暖卿走到劉念陽的身邊蹲下,看著那早已模糊不清的麵孔,聲音微冷,“你在哭啊?”
“六公主也喜歡哭。”
“那日她抱著我,哭了許久,說不知該怎麼辦了。”
“我想到法子救她了,我能讓她好好地活下去。”
“結果,她就這麼死了。”
“她死時,你可哭了?”
“那你現在哭什麼?”
匕首落在劉念陽的臉上,一點一點地往下移。
“我告訴她不要相信你,她這個傻丫頭偏是不聽。她被關在那座宮殿十幾年,除卻蘇嬤嬤外,無人疼她。”
“她曾滿心壞心地跟我說,你是真的喜歡她的。”
“喜歡?”
匕首突然用力朝著某個部位狠狠賜下。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劃破整個林子。
饒是周圍那些錦衣衛們看了,都不自覺地並攏了雙腿,似乎有些感同身受。
而蕭暖卿卻好似是陷入了一個隻有她自己的世界裡麵,聽不到周遭的任何聲音,“我啊,原本是不想殺你的,就讓你待在鎮撫司,日日受磋磨,過得生不如死。可,我又怕你跟林菀一樣,最終都會被人從牢裡撈出來。”
聽到這話,陸千昱波瀾不驚的眸子微微一沉。
有人把林菀撈出來了?
“所以,倒不如殺了你,讓你去地下給六公主賠罪,可好?”
說罷,她便雙手握住了匕首,而後高高舉起,再用儘一切力氣狠狠朝著劉念陽紮了一下午。
一下,兩下,三下!
與其說她是在殺人,倒不如說,她是在發泄這些時日以來心中的憋悶!
也不知究竟紮了多少下,陸千昱終於是上前一步,一把將蕭暖卿給撈了起來。
“可以了。”
他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蕭暖卿方才像是回過了神一般,轉過頭來緩緩看著他。
而後,手中的匕首就這麼抵在了陸千昱的脖子上,“什麼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