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不對勁。”蕭暖卿胡亂應著。
薛寧卻緊追不舍,“心裡怎麼對勁?”
“你喜歡我。”
幾乎是脫口而出,卻也隻是脫口而出而已。
蕭暖卿從不曾這樣覺得,隻是覺得眼下被薛寧追著煩了,方才下意識說出自己覺得他定然會否認的答案來。
豈料,身後人的腳步突然就停下了。
蕭暖卿走出了四五步才發現薛寧沒有跟上來,不禁停下腳步,好奇地回眸看他。
隻見,他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形格外矚目。
眉眼間染著幾分笑意,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卻透著幾分紅。
甚至於,那雙耳朵都是紅得如同滴了血。
蕭暖卿愣住了,曾作為醉香樓花魁的直覺告訴她,方才那隨口而出的話,或許是一語成讖了。
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就見薛寧忽然嗤笑了一聲,“誰會喜歡你?陸夫人也過於自戀了。”
蕭暖卿鬆了一口氣。
一時間也分不出他說的是真是假。
可既然他都說了沒有,那她就認為是沒有。
當下便又瞪了薛寧一眼,“這叫自信。”
說罷,便是轉身繼續往前走,步伐有些快,像是想刻意逃離些什麼似的。
回到陸府的時候,陸千昱已經去了鎮撫司了。
車夫說馬車剛到府外停下,陸千昱就醒了,什麼都沒說便騎了馬離去。
蕭暖卿聽後便也隻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隻是會忍不住想,他醒來有沒有發現自己哭過?
翌日,蕭暖卿入禦醫院任職。
對於蕭暖卿的到來,禦醫院上下都很歡迎。
特彆是虞彥。
他領著蕭暖卿,將禦醫院上下都走了一遍,“這兒是藥廬,專是為各宮主子熬藥的,那些珍貴的藥材一般都在國庫,倒是不用咱們的人去領,各宮的奴才會自己領了送來。”
他熱情地為蕭暖卿介紹著。
蕭暖卿便也靜靜地聽。
直到二人走到了無人之處,蕭暖卿方才上前一步拉住了虞彥的衣袖,“二哥。”
聽到蕭暖卿這樣喚,虞彥似乎有些感動,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方道,“蕭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也不曾幫過你什麼,難為你不計前嫌,還肯叫我一聲二哥。”
“怎麼沒幫過,若不是二哥,恐怕皇上早就下旨處斬我爹了。”不管怎麼說,蕭暖卿心裡都是感謝的。
卻不料虞彥微微搖了搖頭,“我隻是什麼都沒做而已。”
聞言,蕭暖卿一愣,什麼叫做什麼都沒做?
眼見著蕭暖卿的樣子,虞彥便像是猜到了什麼,“你可是以為,德貴妃的毒是我下的?”
蕭暖卿自然是點頭,但眼下虞彥這樣說,顯然就不是。
果然。虞彥搖了搖頭,“我雖為禦醫,卻也沒有那個本事給貴妃下毒,做這件事的另有其人,而我,真的就是什麼都沒做而已。”
比如,沒有為貴妃解毒。
另有其人?
蕭暖卿的腦海中忽然就浮現出了陸千昱的身影來,“二哥的意思是,這件事是陸……”
話沒說完,虞彥便已是點了點頭。
蕭暖卿這才想起,鎮撫司是有一箱子毒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