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暖卿微微勾唇一笑,“王禦醫年歲大了,你們方才輪番施針反倒是耗了他的精氣,讓他休息一個時辰我再施針吧!放心,有我在,王禦醫不會有事的。”
聽到這番話,那幾名禦醫都不禁相互看了一眼,終於還是開了口,“您這話,倒是與前院使大人說的一模一樣,是,由您這句話,咱們就都放心了。”
說話間,其中一名禦醫還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個藥瓶來,“大人,這是下官製的藥粉,對於紅腫有奇效,您試試。”
蕭暖卿臉上的巴掌印,他們也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這也是為何方才有些人看見她就紅了眼眶的原因。
明明都是身懷治病救人之術,可一個生死未卜,一個又臉頰紅腫的回來了,實在不得不叫人唏噓心酸。
一個時辰之後,蕭暖卿給王禦醫施針,在眾人的關注之下,王禦醫終於是緩緩睜開了眼。
眾人心中皆是激動不已,卻也不敢打擾到王禦醫休息,便紛紛退出了屋去。
可剛一出門口,便有一個小醫官前來稟報,“大人,鸞鳳宮來人了。”
鸞鳳宮便是皇後的寢宮。
有人忍不住低聲抱怨起來,“這又是想要哪個去打一頓?”
卻聽小醫官道,“不是的,來的是個小宮女,說是來討一瓶傷藥的。”
這小醫官機靈,知道這宮女定然與今日鸞鳳宮的事脫不了乾係,這才會第一時間來找蕭暖卿。
蕭暖卿也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人,當下便道,“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們都下去忙你們的吧!”
說罷,便是往前頭的藥房走去。
還沒進屋,便聽到了一抹激動的聲音,“你們好了沒有?不過就是一副傷藥,怎麼這麼久?我又不曾討要些貴的,你拿最尋常的給我不就好了?”
“給不了。”蕭暖卿緩步踏進了藥房,看向此刻正倚在櫃台前,臉色蒼白的林菀。
見到蕭暖卿,林菀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低下頭不說話。
就聽蕭暖卿道,“這宮裡的藥,都是給主子們用的,你一個小小宮女有什麼資格來我禦醫院討藥?若實在心急,大可去宮外買去。”
聽到這話,林菀不禁恨恨咬牙,“你明知我出不去。”
身為宮女,怎麼可能私自出宮?
蕭暖卿聳了聳肩,“那就沒辦法了,你一個身份低微的宮女,不配用禦醫院的東西。”
“你!”林菀怒不可遏,可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陸千昱賞的那一巴掌,那將要脫口而出的話還是被她給生生壓了下去。
看她這副吃癟的樣子,蕭暖卿隻覺得好笑,“這就是現實啊林菀,哦,不,菀菀。”
她的笑意越來越濃,“你費儘心機進了宮,成了皇後的人,可那又如何?你隻是個低賤的宮女,奴婢,還不是任我打罵?想壓我一頭?行啊!做主子去啊!可……”
說著,蕭暖卿眸中透出嘲諷,“就憑你?行嗎?”
終於,受不了蕭暖卿的羞辱,林菀拂袖而去,她走得極快,像是忘記了背上的傷似得。
腦海中回蕩著蕭暖卿方才的話。
想壓我一頭?行啊!做主子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