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突然要看她的針?
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將銀針拿了出來,呈到了皇上的麵前。
皇上接過,打開看了一眼,一雙眸子不住地打量著,而後開口,“這與禦醫院其他的針不太一樣?”
蕭暖卿露出幾分意外的神色,看向皇上,“何處不一樣?”
皇上微微搖頭,“朕也說不上來,隻覺得有些不一樣。”
聞言,蕭暖卿心下暗驚。
是不一樣的,那包著銀針的布包是她親手縫製的,針腳處做了些手腳,好用來區分這染了毒的銀針。
可,若不是對禦醫院的銀針極為熟悉的人,比如那些禦醫們,旁人應該是很難看出來差彆的。
皇上又怎麼會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心中暗暗思索著,就聽皇上問道,“不如蕭愛卿說說,這銀針有何不同?”
蕭暖卿抬眸,對上了皇上的目光。
那雙沉穩的眸中,透出幾分精光。
蕭暖卿心下似乎已經有了定論,便是開口應道,“皇上果然慧眼如炬,這銀針乃是微臣上任禦醫院院使一職後用的第一幅銀針,也是未曾以禦醫的身份為皇上醫治的第一幅銀針,微臣覺得其意義非凡,便與禦醫院眾人說了,此乃皇上專用銀針。”
她想,皇上就算再精明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這副銀針的不同,眼下會問,那就隻有一個原因,定然是有人跟皇上說了什麼。
想來,是皇上的頭疼之症經常發作,所以心中起了懷疑,而禦醫院的那些人並不參與朝堂爭鬥,自然是皇上問什麼就說什麼。
這副專用的銀針,皇上一定是知道了。
聽完蕭暖卿的回答,皇上麵無表情,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銀針。
而一旁的小安子卻是笑道,“真是難為蕭禦醫能有這樣的心思,皇上,這女子就是比男子更溫柔浪漫些哦?禦醫院這麼多年來,都還沒有過皇上專用的東西呢!”
小安子這話聽著像是打趣,卻又像是在意有所指些什麼。
蕭暖卿拿不準,便索性不說話。
反正不管是皇上還是小安子,都不可能識彆出銀針上的毒。
皇上將那副銀針放在了一旁,臉上露出幾分笑來,“難為蕭愛卿有心,既如此,那朕便賜你一副銀針專用,那可是好東西,當年連你家太爺都想要呢!”
皇上所說的,乃是以隕鐵打造的銀針,細如牛毛,卻又極其堅硬。
聽聞這世上最鋒利的兵刃也不能將其斬斷。
蕭暖卿很小的時候就聽太爺爺說過,那副銀針,其實原本也是要賜給太爺爺的,隻是後來太爺爺死了……
思及此,蕭暖卿便是跪地行禮謝恩,皇上笑了兩聲,便讓蕭暖卿告退了。
而那副銀針,他卻沒有讓蕭暖卿帶走。
蕭暖卿知道,皇上是起了疑心,留下銀針讓人驗毒。
可這宮裡,能驗出此毒的,隻有虞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