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個粗人,打架殺人不在話下,可對付這些刁蠻任性的貴女,他還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沒有。
眼見著石安無話可說,劉念彤便越發囂張,“等我上稟皇上,我看看陸千昱要怎麼說!”
“三皇妃很想聽嗎?”一道聲音傳來,清冷之中帶著幾分陰厲。
便是連蕭暖卿都微微一驚。
竟然是陸千昱。
他怎麼會在這兒?
不及她細想,陸千昱已是大步而來,高挑的身形擋在了蕭暖卿的麵前。
越過石安的肩膀,陸千昱那雙涼薄的眸子死死盯著劉念彤,“那不如就請三皇妃移步鎮撫司,陸某好好與三皇妃說說。”
劉念彤心下一緊,竟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也是奇怪。
這石安跟陸千昱的衣裳看上去並無太大的差彆,可這陸千昱一來,周遭的溫度都好似低了些。
可,陸千昱撐死也就是三品的指揮使,她可是正二品的誥命!
更何況,她身後還有她爹撐腰!
思及此,劉念彤的膽子就大了一些。
她寵著陸千昱微微揚了揚下巴,冷聲道,“陸大人不必用鎮撫司來脅迫我,我一沒貪贓,二沒枉法,你沒資格押我去鎮撫司!倒是你,將錦衣衛當成你自家的府兵車夫,若是皇上知道,你這指揮使也是當到頭了!”
蕭暖卿站在陸千昱的身後,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這笑,透出的嘲諷意味太明顯了,以至於劉念彤不管不顧地怒斥道,“賤婦,你笑什麼!”
“我笑你蠢啊!”蕭暖卿輕笑著開了口。
石安既然敢穿著錦衣衛的服侍給她當車夫,那自然是有錦衣衛的差事在辦的。
保不齊這差事還是皇上都知道的,比如她之前猜測的,監視她。
這本就不是可以明說的事兒,劉念彤卻要將此事捅到皇上那兒去。
隻可惜她眼下還瞧不太清明,否則她定要跟著劉念彤進宮,看一看皇上那比吃了屎還難看的表情。
蕭暖卿的笑,太張揚了,氣得劉念彤怒不可遏,伸手抓起一旁的首飾便朝著蕭暖卿扔了過來!
可陸千昱跟石安都在場,怎麼可能讓這首飾傷到蕭暖卿?
隻聽‘哐啷’一聲,石安微微出手,那首飾便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一直在看戲的掌櫃這會兒才衝了出來,“哎呀呀!極為大人莫要動手啊!這,這……”
蕭暖卿覺得,掌櫃都快要哭了。
於是,她好像提醒,“我聽聞這間鋪子裡的都是舶來品,想必方才碎裂的首飾很貴吧?”
掌櫃的一聽,像是有些聽懂蕭暖卿的意思了,又像是不敢一般,隻點頭道,“確,確實是舶來品……”
“東西是三皇妃砸的。不過你放心,三皇妃乃是皇上親封的二品誥命,其父更是當朝宰相,定不會虧了你,你一會兒跟著三皇妃回去令銀子就行。”蕭暖卿聲音輕柔,偏偏如一把軟刀子,紮得劉念彤渾身淌血。
劉念彤冷哼,“笑話!區區一件首飾,本皇妃還能賴了不成?”
說罷,又當著眾人的麵砸了一件,“我就是將這鋪子都砸了,你又能奈我何?”
蕭暖卿沒理會劉念彤,隻朝著掌櫃的方向柔聲笑道,“我聽聞一件舶來品價值百兩,可是真?”
百兩?
劉念彤突然就瞪大了雙眼,所以,她這麼一會兒就弄丟了兩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