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吩咐奴婢買的藥材都買好了!夫人讓您去一趟主屋!”
翌日,太陽剛剛升起,秋竹快速推開門端來熱湯。
“江南下雨涼的很,奴婢買了不少驅寒的東西都放在了馬車上!等會最好再多帶幾床被褥,小姐可不能著涼!”
秋竹絮絮叨叨的給詹霽月梳頭,詹霽月彎了彎唇,輕聲道:“被褥不要帶,你去一趟秀坊,我定了幾套男裝,這次江南之行我們穿男裝去!”
秋竹詫異的瞪大眼,過了一會,快速的點頭,“小姐想的就是周到,奴婢這就去!”
秋竹做事慣來風風火火,收拾好碗筷迅速出門,詹霽月打扮好去了程素兒的屋裡,眼前被塞了兩個健碩的男人。
“這兩個是第一樓的護衛!娘特意給你選的!他們是兄弟兩,王一王二!這次出行不管去哪你務必都要帶上他們!”
程素兒辦事效率就是高,昨日剛剛說的事,半日過去就辦妥!
詹霽月也不好駁了程素兒好意,隻得應下。
王一王二朝詹霽月頷首,悶不吭聲的跟在她的身後,去了前廳。
詹恒峰帶著一個本子過來,冷著臉遞到她手上。
“當年抗災爹是功臣,這是當年的數據,你將這些交給二殿下!說清楚是爹特意為他翻出來!若是這次江南水災能得到控製,彆忘了讓二殿下在陛下麵前為爹說說好話!”
詹霽月伸手將本子接了,瞧著詹恒峰鐵青的臉色,抿了抿唇。
詹恒峰一直跟著沈淮序,為了攀上沈淮序更是想將她和詹知許都送去懷王府,沈淮序氣憤沈明赫搶奪他的機會,為此沒少給詹恒峰臉色看。
“二殿下就是個坑,永遠也不可能到那個位置!真不知道你究竟看上他哪點!懷王現在恨極了你,你非要跟著去江南接你弟弟爹也沒轍,但是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彆怪爹不認你!”
距離滴血認親已經過去半個月,詹恒峰對詹霽月的那點愧疚之心已經差不多消磨殆儘。
這幾日他都想去程素兒房裡,奈何程素兒總是想法子不讓他留宿,時間久了,詹恒峰抓耳撓腮,找不到地方發脾氣,這下全都扔在了詹霽月身上。
在他眼裡,詹霽月還是那個隨他怎麼欺負的草包!
“霽月,你二妹終究還是懷王妃,這次江南的事,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將懷王也帶上!莫要讓知許難做!”
半晌,詹恒峰還是沒忍住,替詹知許開口。
詹知許畢竟是他花了多年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私心裡詹恒峰依舊覺得詹霽月比不上詹知許。
詹霽月低著頭翻看當年水災詳情沒有理他,詹恒峰長籲短歎的走了。
過了一會,麵前落下一個人影,詹霽月頭也不抬的開口,“二妹自有自己的法子,那是我的外祖,女兒沒有那個興趣給她做嫁衣。”
麵前的人沒有嗬斥她也沒有走,反而發出低低的輕笑。
詹霽月抬頭,隻見傅熠然噙著玩味的笑停在她麵前,伸手拿起她手裡的本子,薄唇勾起戲謔的弧度,桀驁的揚了揚下巴。
“詹大小姐好大的氣派,有個江南首富的外祖,的確比其他人要厲害一些。”
詹霽月忍不住想起早上做的夢,神情也不太好,下意識望向他的手,夢中他將那匕首仍去了草叢,姿態格外霸道。
“霽月要去看一看娘給我的幾個鋪子,那些資產都在江南,即將要和二殿下一同出發,不知大將軍前來所為何事?”
詹霽月神色極淡,吐出的聲音也很平靜。
就像——禦花園裡他們沒有親密接觸過一樣!
傅熠然收了臉上的笑,直勾勾的盯著她,眸子漆黑仿佛黑譚深不見底,麵上的表情冷硬了下來,幽聲道:“你夢中那小哥哥,究竟是誰?”
小哥哥!
他已經聽她喊了一晚上!
詹霽月霎時抬起頭,手指下意識撫向自己的唇角,眯了眯眼,不可思議道:“你....昨夜.....”
在她房裡?!
“當著我的麵喊彆的男人,大小姐,你翅膀硬了不少!”
傅熠然眼中發沉,看的詹霽月渾身發怵。
不對啊!
“若是大將軍老實呆在自己府裡,霽月自然不會在您麵前喊彆人!”
詹霽月反駁,吐出的聲音甚至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
“何況,霽月和大將軍沒有任何關係!大將軍此舉,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