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戈一直守在秋竹的房間外?
詹霽月挑眉,她聽到了什麼八卦?!
不是,這事也容後再說,她想問的是閆戈既然過來了,現在人呢?
想起那禦林軍說的話,詹霽月眉頭又皺了起來。
傅將軍身子看起來不太好?閆戈帶了幾株藥草走的?
傅熠然......真的病了?
“小公子如何稱呼?”
詹霽月迅速開口,朝少年問道。
少年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又恢複氣定神閒的模樣,擦了臉上掛著的淚珠,深吸口氣,咳嗽道:“程陽。”
程陽?
整個揚州,隻有外祖姓程,但是這少年說他是揚州人?
這是真名?
詹霽月朝他掃了一眼,他的眼睛眨巴了幾下,迅速躲開她的注視,仰頭望天,耳根發紅。
真.......可愛啊。
她記得弟弟恒越每次說謊的時候,也是這套動作,三四歲的胖娃娃傲嬌的像個小老虎!
如今,恒越也該和這少年一樣大了吧!
“程公子,我家的規矩,自己的仇該自己報,我不希望你這樣無辜的人卷入這趟渾水!不知你是怎麼來的山穀?我想去一趟鋪子,看看兗州的情況,可方便帶我一同前往?”
詹霽月說的很是客氣,程陽聽著她的話,臉上的怒火消了一些,瞧著她發虛的臉色,撇嘴道:“你能走嗎?你身上還有血!”
詹霽月溫柔的點了點頭,“我可以!傷的並不是很重。”
“哪裡不重?你走路都快走不動了!”
程陽小聲的叨叨,眼睛又瞥了她好幾眼,嘁道:“明赫哥哥也真是的,我想看看還不讓我看,抱也不讓我抱,嫌棄誰呢!”
小少年在自己麵前嘴巴就沒聽過,櫻花粉的唇瓣一張一合動來動去,偏偏聲音小的一個字也聽不清。
詹霽月偏著頭靜靜地等他說完,唇邊總是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
她從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但是麵對程陽,她似乎有充足的耐心,格外的體貼,他做什麼都不會挑動她的怒火。
“行吧!正好兗州我認識幾個大夫,讓他們給你看看!在這山穀什麼都沒有,能養什麼身子!”
那張嘚吧嘚的小嘴終於停下來,像是想通了什麼,程陽大發慈悲的朝她伸出手,“我扶著你走!”
詹霽月噗嗤笑出來,找來了那為她熬藥的禦林軍,說明了去處,讓他多照顧一下秋竹,詹霽月帶著程陽踏上了回兗州的路途。
程陽到底沒有牽上詹霽月的手,馬車裡的東西被清空送回到山穀裡,程陽盯著詹霽月直到她在馬車裡舒服的坐好,方才跳上前麵的位置,驅趕馬匹載著詹霽月踏上官道。
嗅到了米飯的香氣,詹霽月掀開車簾。
一路,兗州已經沒有了之前那麼灰暗的模樣,每個人懷裡都抱著滿滿的一袋米糧,笑盈盈的往家裡趕。
幾家糧鋪旁開了幾家送粥點,已經大排長龍,青壯年自覺為老人和小孩讓位置。
“多虧了程家的店鋪率先放糧,這幾家糧鋪終於熬不住降價了,縣令告老還鄉,文書和那捕快頭領算是正直的人,給他們送賄賂的東家都被他們抓起來落大獄,兗州糧食本就充足,明,欽差大人過來乾預一番,文書開倉放糧,徹底沒了競爭力,那些糧鋪又想討個好名聲,不但降價賣糧食收回了賣糧食的限製,還主動搭了粥棚,給那些之前為買米傾家蕩產的人溫飽的機會。”
程陽悠然自得的向她解釋兗州現在的變化,回頭朝她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的上揚,頗有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
詹霽月瞧著他越發眼熟,忍不住問道:“既然是揚州人氏,程公子為何忽然來兗州?”
程陽被問愣住,頓了頓,開口道:“家裡看我煩了,催我出來自立門戶。”
“揚州受災,我豈有不顧之理,但是他們不讓我呆著,我隻好來其他地方,看看哪裡需要幫忙。”
“最初想要去燕州,洪水淹了燕州無數村莊,我想略儘綿薄之力,燕州縣令是個好人,我陪著他乘船救人,有英雄抱著孩子躲在了大樹上,我會一些輕功,挨個將孩子抱下來。”
“他們說救了燕州的英雄來了兗州,所以我就一路跟過來,想要替燕州人道謝。沒想到遇見山匪搶劫,看見你挨打......”
詹霽月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打斷,“他們也沒少挨打。”
有一說一,雖然不記得了,但是她打沈淮序比盛會徐打她多!
程陽偷瞄了她一眼,瞧著她不服輸的樣子,竊竊的發出笑聲,俊俏的臉上發出愉快,手裡甩著鞭子到馬背上,加快了速度,馬車朝著程家的炒貨鋪跑去,詹霽月說完話,正準備放下車簾,一個嬌媚的身影從眼底一閃而過。
江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