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小道姑走到東屋。
東屋和西屋完全是兩種景致。
東屋經過一番裝修,已經煥然一新。屋子被隔成了三個房間,寬敞空曠,是時下最流行的地中海風格。
我仿佛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明亮的環境著實讓我鬆了一口氣。
隻是坐在我對麵啃麵包的小道姑,讓我有點迷幻。
我感覺有什麼東西碎了。
哦,原來是我的世界觀。
我清了清喉嚨,謹小慎微:“那個,小姑娘,哦不,大師,不知道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道姑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擦了擦嘴巴,笑著說:“小哥哥,我不叫大師,我叫餘甜,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人如其名。
她的聲音甜絲絲的,絲毫沒有大師的架子。
我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你也彆叫我小哥哥了,叫我陳默就行了。”
“好,陳默。”餘甜脆生生地叫了我一聲,向我解釋道:“你走了之後,我卜了一掛,算到你今晚有難,所以就跟過來了。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我愣了一愣,後知後覺,她說的錢財是我在醫院門口給她的一百塊錢。
“餘甜,你說我今晚有難,是什麼難?”我好奇地問道。
餘甜擺擺手,又拆了一包小餅乾,往嘴裡扔了一塊,含糊不清地說道:“彆急,你先把你的生辰八字報給我。”
“生辰八字?”我搖了搖頭,“現在年輕人哪還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我隻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
“出生年月也行,能看個大概。”
餘甜放下小餅乾,從隨身的布袋裡拿出一個很大的八卦圖,將圖鋪在地上,又拿出三根熒光棒。
“等等,這是什麼?”我指著她手裡的熒光棒。
“這個是電子香,輕便攜帶,居家旅遊必備。”餘甜微微一笑。
我黑人臉問號,玄學圈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餘甜又摸出一個龜殼,往裡麵投入三枚銅錢,開始搖卦。
我把出生年月報給她之後,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神情嚴肅:“你知道你是上午還是下午出生的嗎?”
“這得問我爺爺了,我也不清楚。”說起爺爺,我的眼圈紅了,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可是他現在還在昏迷。”
“這太奇怪了,按照你現在說的出生年月,你絕對不可能是現在的境遇!”餘甜雙肩垂了下來,一雙圓圓的杏眼透著沮喪,“可能是我的道行太淺了,才參透不了。”
“沒事,沒事。”我乾巴巴地安慰。
我不太會安慰人,更彆提麵對女生,還想說點什麼,就被一道忽然響起的慘叫聲打斷了。
“救命,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我啊!”
大門外突然傳來淒厲的女聲,伴隨著激烈的敲門聲。
我被嚇得一抖,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從包裡拿出一把彈簧刀,轉過頭囑托餘甜:“餘甜,你呆在屋裡彆出來,我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我貓著步一點點靠近大門,隨著距離拉近女人的呼救聲也越來越大。
顧不上危不危險,正當我準備開門,餘甜突然用力把我扯到一邊,沉聲道:“彆動。”
“你怎麼出來了?”我皺著眉,壓低聲音:“門外的人可能遇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