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後的計劃,不給自己留下隱患,尚小美決定多觀察王翎一段時間。
宴淇退下後,她並沒有跟在宴淇後麵離開,而是選擇繼續留下了觀察王翎。
誰知道這個男妾無數的女人,竟在宴淇離開後,向那些跟宴淇同去陌上之地的紅日幫將領一一詢問。
“徵徵跟那個鬼蜮鬼怪都說了什麼?你們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那些將領不敢撒謊,將宴淇遇到尚小美之後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王翎。
“他罵她,還哭了?他有什麼好哭的?我打他罵他,他為何不哭!”好端端的,王翎又生氣了,一怒之下,嗓音跟著變得無比尖利刺耳,尾音拖長。
尚小美立刻感覺到了不適,耳膜就像被超強超聲波攻擊了似的,疼的大腦劇痛,嗡鳴不止。
原來王翎就是紅日幫內,那個可以馭音的獨一無二的天賦者。
馭音術的攻擊範圍特彆大,而且王翎的馭音術可以化為實質,像刀劍一樣攻擊人。
這就是她可以當紅日幫幫主的原因,她有彆人無法匹及的殺人技。
尚小美很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離開,這樣才能將王翎的殺人技了解的一清二楚。
知道王翎的本事後,她以後在製定作戰計劃時,才能避其鋒芒,預先想好克製她的辦法。
她此刻心裡想的是如何對付王翎,王翎卻還在糾結宴淇的事。
那些跟宴淇同去的人,每說一句話,就能引起她的憤怒。
很快,在場的所有人,都因為耳膜被震傷,痛苦的捂著耳朵倒地不起。
剛才王翎那般折辱宴淇,也不曾對他使用她的絕技,這個王翎……可真夠扭曲的。
看夠了王翎的表演,尚小美準備離開。
不過無論她裝的有多不在意,真到離開的時候,卻一直邁不動腳步,不知不覺間,就找到了宴淇的房間。
她竟有些近鄉情怯,在進宴淇房間之前,提前準備好消炎鎮痛的藥,在心裡告訴自己:“我隻是去給他送藥的,送完就走。”
做好心理建設,她沒有敲門,還是利用空間轉換直接進了宴淇的房間。
進去後她看到宴淇蜷縮著坐在牆角,沒有給自己上藥,也沒有上床睡覺。
他就那樣自虐般的抱著膝蓋坐在牆角受凍……
連身上的傷都不知道處理一下。
這小貓貓,他是……嫌自己活得太長嗎?想把自己折騰死?
原本想把藥留下就立馬離開的尚小美,竟氣得眼前一黑,差點跟王翎一樣,指著宴淇破口大罵。
他身上那些血痂,刺眼極了,血糊糊的衣服也還穿在身上,雙腳赤裸,就連腳背上也有鞭傷,血愣子貫穿了整個腳背。
“你……”尚小美沒想到他會這麼糟蹋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她往前走了幾步,從暗處走到明處,發出聲音後。仿佛定格了一般的宴淇,終於動了,迷茫失焦的雙眼也漸漸有了焦距。
他就像被主人拋棄的流浪貓,絕望到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一抬頭,卻發現主人回來了。
黯淡的雙眼,一點一點的聚集起耀眼的光。等眸光終於變得清亮起來是,他終於確信,自己真的看見了尚小美。
尚小美怒視著他,原本以為他會給自己一個解釋,沒想到宴淇隻是呆呆的抬頭看著他,雙唇緊抿,一個字都沒說。
尚小美又氣又憋悶,有氣無處撒,想發火又不忍心。
她控製住脾氣,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才語氣平穩的問他:“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何有傷不治?坐在這麼冷的地上受涼了怎麼辦?”
“死不了,鬼怪大人費心了。”流浪貓不知怎的,這麼短的時間,已經藏起了眼底的驚喜,口氣冷淡的對尚小美說。
尚小美看他慘兮兮的模樣,說不心疼都是假的。
她還跟以前一樣,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那些心疼,都寫在了臉上,小貓自然看得清楚。
這一年來,他每次受傷,都會這般自虐的放任不管。他總是幻想著,夫人如果看到他這般淒慘的模樣,說不定心一軟,就會接他回去了。
沒想到他的願意終於實現了,夫人她真的看見了,也真的心疼了。
她還是以前的她,心跟身子一樣嬌軟,很好騙,好騙到想騙她一輩子,騙到她的心。
他可是骨頭最軟,自愈能力最強的貓獸,她卻會拿他當孩子一樣看待,像孩子一樣心疼。
她真的好傻,傻到每一個夫郎,都在費心的騙她。
騙她相信,他們是好人,是弱小的,是友善的,把最好的一麵展現在她麵前,就為了得到她。
宴淇自認為,他的這點欺騙,不及狐王胤的萬一。他如果收不了場,狐王胤也不會有好結果。
來日方長,耍心機手段,他也會。
宴淇心裡正在想什麼,尚小美當然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快被氣死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隻流浪貓,這麼會氣人?
“你!起來!”尚小美想扶他,卻又氣不過,居高臨下的站著用命令的口氣對他說。
宴淇抬頭:“身上疼,起不來。”
尚小美深吸一口氣,無奈的蹲下身扶他。
剛伸手抱住宴淇的胳膊,整個身體就被宴淇撲倒在地,死死的壓住了。